而那些家仆们纷纷抹着眼泪,背着行李从府门里鱼贯而出。他们走到张良身边,一一向他施礼,然后转身离去。

张良凝视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感慨。他回忆起曾经怀揣的雄心壮志,以及那些未曾实现的梦想,如今这一切似乎都已随风而去,化作了虚无的幻影。他的心情沉重,不禁轻声吟唱起一首古老的挽歌:“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

他的歌声如泣如诉,悲凉而悠扬,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无法挽回的故事。正当他的歌声在空气中回荡时,一位邻居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走上前来,对着张良大声斥责:“张良,你这个不忠不孝之徒!你怎能如此行事?你如何对得起你逝去的兄弟?”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懑,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向张良吐了一口唾沫。那一团湿润的飞沫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张良的面颊,但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仿佛那辱骂与侮辱都未能触动他的内心。

这时,一位路过的行人被这一幕所吸引,他好奇地向旁边摆摊的鱼贩子打听:“请问这位散发着哀愁的先生是谁?他与那位逝者有何关联?”

鱼贩子抬头看了看行人,然后回答道:“您连前朝相国的后裔张良都不认识吗?那位逝者正是他的亲弟弟。”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买卖。

路人眼中的疑惑更甚,他不禁追问:“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对弟弟进行适当的安置呢?让逝者的遗体暴露在烈日之下,这难道符合贵国的传统礼仪吗?”

鱼贩子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您有所不知,我们韩国素以礼教著称。依我所见,张良或许是陷入了经济困境,无力承担葬礼的开销。您瞧,他甚至不得不将家中的仆役一一遣散。谁能预料到,曾经权势显赫的家族竟会沦落到连为亲人送终的能力都没有了呢?”

然而,真相并非如鱼贩子所言。张良并非因为贫困而无法安葬弟弟,他的财富另有更为重要的用途。

在这一天,刺客风在自己的隐秘居所中刻苦训练,他手中的利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光芒,每一击都蕴含着致命的威力。忽然间,他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仿佛有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风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迅速转身,只见张良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桌旁,宛如鬼魅一般。

风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紧握着手中的刀柄,警惕地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张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轻轻地放在桌上,那包裹中闪烁着黄金特有的光泽。张良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他说道:“据闻阁下技艺非凡,乃是当世顶尖的刺客。今日我来,是想委托你为我除去一人。”

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包金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贪婪。他知道,能够拿出如此重金的任务,目标必定非同小可。风抬头看向张良,语气中带着几分戒备:“如此巨额的酬金,想必目标绝非易与之辈。”

张良微微颔首,似乎对风的态度早有所料。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你可曾听过荆轲之名?”

风闻言,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他震惊地望着张良,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荆轲,这个名字对于任何一个刺客来说,都是传奇与神话的象征,而现在,张良竟然提出了这样的请求,这让他如何能不震惊?

然而,就在风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之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将张良从屋内猛地推出。门板重重地关闭,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紧接着,那包原本放在桌上的金子也被无情地抛出窗外,砸在了张良的身上。门扉再次紧闭,窗户也随之合拢,仿佛要将一切秘密封存起来。

张良站在门外,望着那紧闭的门窗,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他知道,有些事情并非金钱能够左右,有些道路即便铺满了黄金,也未必能够走得通。

与此同时,萧何府内正在举行一场葬礼。卢绾在院子里忙碌地招呼前来吊唁的客人。院墙外,五六个乐师手持乐器,有的吹着箫,有的弹着琴,有的吹着笙,演奏着悲伤的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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