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巧莲形容憔悴:
头发蓬松,衣服错扣了纽子,前襟支棱起来、挡住了下巴。
显然小丫头是在甜梦里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直接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巧莲,不慌!邓叔怎么了?”
巧莲死死的拽着江澈的衣袖,未语泪先流,最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得伸直了一条手臂,直直的指着自家大门。
邓家屋内胡乱摆放了一张临时搭建的担架。
房间内紧紧的挤着三个男人,江澈认得,是渔栏里面与邓叔相熟的渔民。
巧荷、巧菱一句句“爹”哭得呼天抢地。
“哇哇哇!”
招娣怀里的有后似乎给姐姐们惊醒了,哭声十分洪亮,双手乱抓,双脚乱蹬。
床上的邓叔脸如白纸,双眼紧闭,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上身衣服早已经不见了,浑身上下都是染血的泥污。
触目惊心的是,胸口处一片的淤黑,如同地陷一般凹陷下去,显然是受了极重的拳脚。
江澈不禁皱眉:
“邓叔向来和善,常对我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绝对不可能开罪别人!过往也不曾与人结怨,难道是……”
他想到了死鬼孙浩。
怕是那晚的事情走漏了风声,邓叔遭遇到巨鲸帮或者与孙浩狼狈为奸的恶人报复。
啪!啪!啪!
招娣终究耐不住烦厌、突如其来的变故,伸出大手,都发泄到两个小女儿的屁股上。
“吵!吵!吵!就懂得吵,爹都成这样了,还不懂事!”
懂事的就不能叫小孩,两个小丫头哭闹得更加厉害,声音几乎要挤爆了房间。
“婶婶,不要吵到了邓叔!”
江澈一步上前,挡在两个小丫头身前,将招娣怀里的有后抱了过来。
随即交给了采莲,“采莲,你看看弟弟是不是要换尿布了,若不是,开点米糊给他吃,哄着他!”
“澈哥哥,澈哥哥!”
两个小丫头直接抱住了江澈的大腿,江澈轻轻的揉了揉她们的脑袋,转而看着招娣。
“婶婶,请了大夫没有?”
“老陈早就去了杏林堂请华老大夫,估计很快就到了!”
替招娣回答的是一位渔民。
“三位大哥,咱们不要挤在这里,给邓叔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来,到屋外说去!”
江澈将三人推出了房间,顺道把两个小丫头也拉了出去,不忘回头嘱咐道:
“婶婶,您先不要给邓叔抹拭身体,他估计断了骨头,稍有动作,容易错位,反而不妙!”
看到招娣点头,才向三位渔民问道,“伯伯,邓叔到底怎么回事?”
“阿灿是走了华盖运……”
按三人说法,前几天樊虎发现了一个鱼窝,便游说邓叔去那打渔,收获五五分账。
邓叔答应后,却在打渔当晚失约了,他们自然不知道发生了孙浩那茬事。
翌日樊虎又请邓叔喝酒,也就是江澈误会邓叔去了喝喜酒那一次,再次提起了打渔的事情,并约好了昨晚成行。
“澈哥哥,娘说爹这次能赚大钱,存起来过年给我买花布做新衣服。”
“我高兴得白天想着新衣服,晚上做梦也想着新衣服,一定是我福薄,惹得老天爷不高兴,害了爹!”
“只要爹能好起来,我情愿一辈子都不穿新衣服!”
采莲抱着重新安睡的弟弟走了过来,十分的惶恐不安。
江澈揉着她的脑袋,“姑娘家喜欢新衣服天经地义,没什么好愧疚的!”
“福薄、福厚,决定在自己的双手,与天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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