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点…你会绑吗,大哥…你这手法,平常苏宁杭教你的都学哪去了。”
“别怨我了,师父还没教我什么就天天跑路,师兄也不管我,你忍着点吧。”
……
云流逸跟林空一到医毒院就听见这鬼哭狼嚎的对话。
沈竹坐在中堂一个石凳子上,他的脸上有几处擦痕,左肩被洞穿,两侧肩膀,侧腰,右后小腿都被划伤,十五六岁的苏山药正手忙脚乱的给他缠绷带,奈何手法生疏,几次勒进伤口,疼得沈竹那张俊脸一阵青一阵白,痛苦扭曲。
“怎么伤成这样?”林空和云流逸冲到沈竹面前。
“你俩回来了。”
沈竹虚弱的看了两人一眼,终于舒心的笑了笑。
“我才离开一天,你怎么就伤成这样?为什么信里不告诉我?”看着沈竹那一身白衣皆染上鲜血,林空有些气愤,抓着桌沿的手都有些颤。“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我宰了他。”
“执音楼旭肖。”
“他在附近?”云流逸问。
“是,六天前,我送林空离开分舵去接你,但路上总觉得惶惶不安,就留了个心眼,派人路上暗中监护,却发现执音楼的人暗地跟踪林空。”
“我派人去干扰,好不容易抹去了林空的踪迹,却被他们摸到了附近,怕被他们发现,石叔连夜带人从密道离开,暗中摸到他们附近,将离我们最近的一批他们的人杀了,但执音楼的人很快就察觉了,他们找到了第五分舵,杀了里面的兄弟,我赶到的时候,旭肖就在里面。”
“我们不敌,败了,本以为会栽在那了,没想到关键时候被枸杞救了。”沈竹平静的叙述到这,谈到苏枸杞的时候语气忧伤起来:“但是枸杞……为了护我被抓了。”
“什么?”林空怒意上头,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苏枸杞是苏宁杭的大弟子,医毒院留不住苏宁杭,但苏枸杞的医术足够独挡一面,现在他被抓,医毒院的人手当真是岌岌可危了。
“旭肖可有留些什么话?”云流逸神色冷漠问道。
“若要救人,拿云流逸来换。”沈竹目光一凛,一字一句的道。
“他们发现九善了?”林空有些惶惶。
“不,或许还没有,旭肖这人在执音楼里跟我一向不对付,这次我的任务是带回车齐轩,但是半路却跟他们失去了联系,郝霖磐把他派出来,以他的追踪技术,查到我在哪不难,你们突然窜到他眼前蹦哒,他这人多疑,难免不怀疑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林空问。
“把我交出去。”
“云九善,你说什么呢!”林空顿时急眼,“把那群龟孙杀了,也轮不到你去送死。”
“先听我说,”云流逸伸手轻轻拍了拍林空,安抚道:“回来这么久了,我早晚要回到那个地方去会一会郝霖磐。这次我偷偷回来,旭肖定然不知我在谷中,他那样说,只是在炸你,那你便如他所愿吧。”
“我们需要怎么做?”沈竹平静的问。
“今天晚上派人把车齐轩运出去,安排一间客栈住着,其他的我自有办法,到时候尽管把我交给他。”
林空还是觉得不妥,云流逸越胸有成竹,他越不安心,云流逸冲他轻松一点笑:“放心,他不敢弄死我,郝霖磐留我还要用。”
林空眉头紧皱,别过了脸,暗骂一声:“迟早把他们除了。”
——
有了想法,当即行动,云流逸给沈竹输了内力,暂时压制了沈竹的伤势,林空也写信联系了旭肖,同意交易 。旭肖收了信,有些错愕,他当初只是随口一说,想找个借口把这些人除掉罢了,没想到云流逸真的在他们手上,他摸了摸手背上的疤,气笑了。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他的内心冷嘲了一下,随即吩咐手下:“来人,带上其他人随我去迎客。”
——
夜幕降临,双方带着人在第五分舵进行交易,两方对立而站,林空站在沈竹身后,眼中血丝遍布,紧紧攥住的拳头是他隐忍怒火的标志。沈竹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身姿挺立,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展现着冷傲孤清,盛气逼人的强势。
旭肖悠闲的支起一条腿,斜靠在太师椅上,一只手不停的把玩着一把的小刀,虽然神情慵懒,但目光如炬,眼底满是猎人的锐利。
两方焦灼,气氛极其安静,安静中透着危险,那临危的感觉似细长的针缓缓刺入婴儿细嫩的皮肤一般。
“阁下怎么称呼?”
旭肖停下了把玩的小刀,语气不屑又随意。
“沈节清。”沈竹不卑不亢的平静回应。
“这是你的名,还是你的字?”
“奸恶之徒不配唤我的字,你就不必知晓了。”
“哈哈哈……沈公子当真有趣,请落座。”
旭肖使了个眼色,手下来椅子,沈竹当仁不让地坐了下来,旭肖眼中透出一股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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