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脑袋一阵痛楚,我睁开双眼,发现躺在家中,却不见爷爷身影。
“爷爷?爷爷?”我喊道。
“别喊了,起来喝粥。”这时一位年迈的老人走了进来。
“你是谁?我爷爷呢?”我问道。
那人笑道,“我?按理说我也可以做你爷爷。”
我感觉一种莫大的侮辱,道“我还是你祖宗呢?你到底是谁?我爷爷哪去了?”
“哈哈,小伙子脾气挺大啊,你爷爷与那妖物同归于尽了,也算不辜负师父期望了。”他道。
“什么?你说我爷爷他…已经…”我哽咽道。其实我心里早就预感会有这种结果,只是难以接受。
他道,“小子,对于你爷爷来说,这算是一种解脱,师父对村子念念不忘,你爷爷守了这村子六十多年,师父当年对他恩重如山,你爷爷报了恩,应该高兴才对。两人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爷爷从小教我要坚强,但此时不知为何,眼泪难以抑制,哭累了,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醒来发现,家里仍旧没有人。回忆起爷爷的死讯仍旧难过。平复了一会儿,那老头背着个篮筐走了进来,放下筐子,喘了口气道,“醒了?”
我并未理会,只是问道,“我爷爷的尸体呢?”
他回道,“埋在断崖边了,道骨犹存,那个地方再也不会有什么妖孽了。你也别去了,那地方被我封起来了,香火在家里供奉就行。”
后来我得知,我昏迷了十多天,爷爷的丧葬仪式是全村出席。
他说完,又走进了厨房,我看着他,时间久了,竟觉得他与爷爷有几分相像。不自觉走上前问道,“大爷,我看您面生,是您救的我呀?您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大爷道,“你爷爷应该提及过我,你不知道?”
我立马醒悟过来,他可能就是爷爷所说的大哥,我急忙回道,“对对,您是?”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也是当年张道士门下弟子,六人中排行第一,也是你爷爷的兄长,张顺义。”
我顿觉宽慰,果然是他,还没等我回答,他长叹道,“六十多年了,我遵嘱回来,没想到厉鬼提前现世,你爷爷性格倔强,加上厉鬼挑衅,就走上了极端路,我刚来到五龙村,他竟与它同归于尽。在山路上,我看见了你腕上的胎记,便知道是我们张家血肉,也多亏了那几个小伙子,替我把你抬了回来。”
听完,我应声跪下,道,“师爷,多谢救命之恩。”
师爷立马将我扶起来道,“陵儿,不用这么客气。”
我道,“师爷,接下来,你是要留下来吗?”
“对,陵儿,你可知张敬元那样的道家奇才都无法除去区区百年僵尸和厉鬼吗?”师爷问道。
我不解道,“不是说他们都不惧水南阳气吗?肯定厉害啊,怎么能用区区形容呢?”
师爷冷哼一声道:“看来你爷爷很少提及师父啊,他是当年龙虎山正一门最为得意的弟子,且是道心在体,可谓道家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对付僵尸和厉鬼可以说是信手拈来。我很疑惑,当年师父为何只是将其封印,不说消灭,他大可超度这两个妖物。
二师弟贪心重,偷学了茅山潜息术,师父一日要前去水北,他运术跟随,可这二人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我们担心二人安危,迫不得已闯进水北,好在师弟边走边做记号,我们沿着记号来到水北山后。
发现了一个山洞,只看见了二师弟惨死在洞口,身旁两个血字,“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我问道。
师爷回道,“我们也十分疑惑,自从发现了师弟的尸体后,师父就再也没回来过。三师弟和四师弟要去寻找师父就离开了村子,六师弟放弃道术,在城里生活,你爷爷选择了留守村子。
我也选择离去,调查到了关于师父的线索,知道他后来去了云南,据说当时云南有蛟龙现世,很多阴阳术士惨死其手,师父才去平定大患,后来坐化在云南灵山寺中。
我去的时候发现他老人家已被风蚀成骨,地上写有一段文字——在世弟子前去平定五龙村风云。”
我思索了一会,“难道敬元天师与僵尸和厉鬼作了交易,约定封印他们六十年?”
师爷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关键是师父为什么要做这个交易。”
我直接道出心中想法,“师爷,当年二师爷惨遭毒手,若是天师所为,为了这个秘密可以杀死徒弟,想必是一件重大的交易,这一定关乎着天师最关心的人或者事。”
师爷道,“所以我回来就为了调查真相。”
我点了点头,道:“师爷,既然您主要目的是调查真相,那我们是不是先去找找线索,别的不说,破案这方面,我算是天生我材。”
师爷道,“这件事牵扯妖魔,普通人难以插手,你是顺正的孙子,我当大哥还是不放心你的安危。”
我立即回道,“爷爷也教过我一些道法,从小上山打柴,没少干体力活,打不打的过阴魂我不知道,跑我肯定绰绰有余。”
师爷冷笑道,“跑?妖魔与狼犬秉性相乘,逃跑只会激发他们原始兽性。真正的道士,为了黎民百姓,即使面对多么强大的怪物,在没有退路时,即使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也要履行道士的职责。”
“师爷,爷爷已去,他肯定也遗憾没能了解真相,我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真相。所以,我想跟您学习道术,我想成为真正的道士。”我坚定地说道。
师爷并未劝阻,只是道,“想必你也了解了五弊三缺,我再重申,五弊三缺,道士皆躲不过。三缺指钱,命,权,三缺必犯其一;五弊指鳏,寡,孤,独,残,五弊必犯其一。如果你能接受,拜过祖师爷,就算正式进入道家了。”
真正的祖师爷像只有真道士才拥有,师爷从随行包里拿出祖师爷的像,用香火供奉了起来。
师爷让我对着祖师爷像磕了三个响头,又挥剑作了法事。
法事完毕,师爷要我起身,道,“你已是我道家子弟,现在你…”
我抢答道,“我这就去准备黄纸笔墨。”
“什么乱七八糟的,背着我砍来的柴,去山上来回跑三趟。”师爷指着那一捆干材道。
我也不敢顶嘴,背着柴火往山上走。
“张陵,你背着柴火干嘛?”王健的声音传来。
“诶,不劳你费心。”我没打算理会他,这小子总爱多管闲事。
王健跟上来道,“什么意思嘛,你不要想不开啊,刚养好伤就折腾自己。”
我想到这小子平时懒惰成性,正好跟着我锻炼锻炼,道,“跟我来吧,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说完,我大步流星跑了起来。
王健大喊,“诶,别跑!”也跟着冲了过来。
我俩在山中追逐,这小子,岛国片没少看啊,背着柴火都追不上我。
“你大爷,你属兔的啊!”王健气喘吁吁道。
我嘲笑道,“是你自己身体虚,以后少做苟且事。”
我俩冷嘲热讽,心情较之方才舒畅多了,我也短暂忘却爷爷死讯带来的痛苦。
“唉,我说,这里特么的,我怎么没来过。”王健说道。
“放心,我们上的水南的山,没有大碍。”我回道。
“可这大中午的,太阳不应该在我们头顶吗?怎么在那么远!”王健说道。
我有些不知所措,道:“难道我们跑到了水北?怎么可能,河都没过啊。”
我放下干柴,爬上树,朝远处眺望,竟诡异地看见村子在对面山下,我们正在水北!
我往下呼喊王健,没给我吓石化,王健身旁躺着多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一瞬间,骤然消失。擦了擦身上的冷汗,跳下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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