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坐在一张八仙桌旁,面前各放一茶碗。起初,两人都不开口,因为他们觉得,这几乎已经不是谈判能解决的事情了。如果他们再坐下来谈,如果谁一旦先开口,似乎是在乞求对方似乎的。在谈判桌上似乎占了下风。于是两人一口接一口的喝茶,转眼间一壶茶水喝完了。他们依然没有开始谈判。而屋外的人,也等得心焦,老张和老安说道:“谈了半天,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就是,只听吸溜吸溜喝茶水的声音,往屋子里面送了好几壶了。”

就在屋外的人焦急万分,甚至有点急不可耐时。他们终于听到赵副官先开口说话了。赵副官:老弟,夏司令命令我全权代替他,与你谈。你不愿意跟着夏司令也就算了,那咱们好和好散,你来说说,这几年来,二支队一共从我们这里领取了多少饷银和装备?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让老天爷做证,也让窗户外边的弟兄们听听,看看我们两个谁的话在理儿,谁的话不在理儿。

范子侠:不瞒老兄说,这些年来,我们光顾着打仗,领了钱和装备就花完了。连个底儿也没留。究竟花了多少钱,领取了多少了装备,这件事情我还真不不清楚。

赵副官:老弟算不清楚,没有留底儿,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我们除了多少条枪,发了多少装备和给养,可是有数呢!咱们这抗战物资可不是随手随便发放的。

说着,赵副官,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来,边掏边说)你自己算不清的话,还是我来给你算算?赵副官便当着范子侠的面打开本子,念了起来:自从民国二十四年,到现在你一共领取一万二千八百五十二块银圆,四千支步枪,子弹两万发,手榴弹三十箱。范团长,你听到了吗?一共这么多东西,你把东西还给我后,我还向第一战区和夏司令复命呢!把东西还给我们了,以后你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管你,你不能吃了饭不干活,抹嘴就开溜,是不是有点不地道了?

范子侠:当初你们给我们枪弹,我们都用来打鬼子了,包括吃饭什么,军饷都用在了抗日上。如今我们继续拿着这些东西去抗日,难道还有错?更何况,我们过去打了多少次仗,你也是清楚的。钱花在那儿?武器和装备用在那儿了,你不清楚吗?你还来给我们要。再说了,这枪支弹药和军饷是国民政府给我们发的,又不是你给我们发的,凭什么要还给你?如果要交也只能上缴孙军长。

赵副官:你这不是无赖吗?国民政府让我们给你发,这批军械就受我们管理。那这样,子弹炸药就说你用完了,钱也花了,那行,那你把枪支上缴吧!包括损坏的,把数量给我点对了,你即使离开,我也不会管你的。

范子侠:好!我回头准备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说完,范子侠就准备离开了。

赵副官:不行!现在就必须缴械走人。你难道还想溜?否则,谁也别想从这里离开半步。

腾地站起来,用胳膊拦住范子侠。

屋外的财主老张和安中魁等人听到屋里有动静,于是忍不住在窗户下面偷听,偷偷关注着里面的一举一动,生怕发生意外似的。

老张:老安,里面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安中魁:财主,放心吧!能有什么事情。

只听见屋内:赵副官升高气粗地说到你胡闹。

咣当一声。

老张:你听摔东西了,一定是赵副官摔的。赵副官胆子真肥,一个小小的副官就敢给一个团长脸色看,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

安中魁:没事。摔个茶碗,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接着范子侠开口了。

范子侠:赵副官,你就是缴我们队伍的枪,你觉得可能吗?我手下有多少人,你难道不清楚?我知道你包围了我的团部,你就是现在下了我的枪,我也不会让战士们缴枪投降。

赵副官:好,有你的,你敢威胁我?咱们走着瞧,就是我放过你,国军和第一战区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识好歹,现在要是把那些枪械交上来,咱们兄弟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范子侠:我要是不缴枪,你敢怎么样?

赵副官:你!?我敢现在就枪毙了你。

赵副官:便用手枪指着范子侠的脑袋说到。

范子侠:好!我等着你开枪,即使你枪毙我,我也不会下命令,让兄弟们缴枪的。军人如果没有了武器,还谈什么保家卫国?你就开枪吧!

门外的老张听到屋里的动静后,于是害怕了。对安中魁说到。

老张:老安你听,里面都动起枪了。

安中魁:走,进去看看,还等什么?

二人刚起身,只听嘭地一声。

老张安中魁:娘啊!迟了。

两人一进屋,只见范子侠站在屋子当地,而赵副官却躺在地上,血泊之中。

老张一步走到赵副官跟前,弯下腰:赵副官,你这是怎么了?

安中魁:范团长,你没事吧!

范子侠:我没事。

老张哭诉着说到:赵副官,你怎么了,这是?

安中魁:范团长,你吓死我们了。

范子侠:我没事,只是不知道是谁开枪打中赵副官的。

马双本:赵副官,你怎么了?来人,不能放跑一个,全部给我抓起来。

秀才:范团长你没吧!

小白:出什么事情了?

马双本:带领手下人,用枪指着众人:都不许动,谁也别想离开。

这时候,安中魁和张秀才等人也掏出枪支来,和他们对峙着。并且警告:谁敢在这里撒野胡闹试试。

老张:都放下枪,简直胡闹。老马,你不要冤枉范团长,屋子里的一举一动,我和安中魁是看在眼里的。是赵副官用枪顶着范团长的脑袋说要枪毙他,我们都害怕了,害怕出人命事,就朝屋里跑来,刚转身,枪就响了,谁知道进来后,看到的确是赵副官倒在地上,范团长安然无恙,你说怪不怪?

马双本:你胡说!就是他们设的圈套,杀害了赵副官。

老张:你连我都不相信吗?你以为就你知道心疼赵副官,我就不心疼吗?放下枪!这谈判的地儿是赵副官自己选的,窗户和门都是他自己打开的。我们都可以做证。

经过财主这一怒吼,马双本终于放下枪支,双方于是都放下了枪,结束了对峙。

老张:我们现在是赶紧查看现场,看看子弹是从那个方向打进来的。我们就知道凶手在那里。

范子侠:老张说的对,咱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安中魁:先看看赵副官的枪支会不会是自己走火。

安中魁和老张,查看了赵副官手中的手枪,打开弹夹,发现里面一颗子弹都不少。

安中魁:大家看看,弹夹里一颗子弹都不少,不是赵副官开枪,说明他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马双本:一定是共党干的,我们这里有共党。

老张:别胡说,事情没有闹明白之前,不能妄下论断。

范子侠:大家可以看看我的枪,两支手枪,全在这里.

说着范子侠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枪支放在桌子上。

范子侠:大家可以查看,一发子弹也没少啊!明明是他拿枪要枪毙我的,怎么枪响之后,我没倒下,他却倒下了?

安中魁:当时赵副官是面向范团长,拿枪指着范团长。而他脑袋太阳穴上的枪眼,是从右侧打进去,从左侧出来的。也就是说袭击他的人是在他右侧的地方,也就是门外方向。当时他们吵架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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