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鱼缸旁的大塑料盆里不停地传来鱼尾巴啪啪地拍打声,李铮感觉自己真的要疯。
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看到塑料盆里的鱼还活着,李铮才松了一口气。
“老婆!以后这种玩笑,咱能不能不开!我心脏受不了。”
窦莎没有开玩笑: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无法克制地馋他的身子。”
“迟早,他要落在我口里。”
而刚刚喝的这份鱼汤,是下班后,窦莎实在是太馋了,从外卖平台上买的。
李铮用手机调出公司里的视频监控,看到他和厉景寒离开没多久,这条红龙鱼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躁动不安起来,在鱼缸里暴走。
轰隆一声,红龙鱼终于撞开鱼缸上面的铁丝网防护罩,跳了出来,重重地掉到了窦莎面前的地板上。
当时窦莎还在全神贯注地用一指禅学打字,她被这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大鱼给吓到了,飞也似地跑去找还没下班的程序员小哥哥们帮忙。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才暂时把这条力气巨大的,用尾巴抽人还挺疼的鱼给挪到塑料大盆里。
能看得出来,窦莎当时惊慌失措,视频里她的人像都被吓出残影了。
李铮把窦莎搂到怀了,拍着她的背安慰:“你当时是不是吓坏了?”
“光安慰有什么用!不如给点精神损失费。”
李铮想到窦莎不要工资,他干脆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工商银行的普通储蓄卡给她:
“自己的工资不要,那老公的工资卡,总得要了吧!以后里面的钱都是你的。”
窦莎还记得财务的小刘说过,李铮年薪36万,但在李铮面前,她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能把八卦大嘴巴的小刘给卖了。
“能有多少钱?就这么打发我!”窦莎故意问:
“你的工资,比某东那位年薪只有1块钱,续航时间却长达2分钟的霸道总裁还多么?”
李铮把卡塞到窦莎手里:“管他一块还是两块,苍蝇腿也是肉,你把卡拿走!”
窦莎心想,果然,李总从来没指着这个工资过活。
“哎,李总你把工资卡给了我,是不是变相的,就相当于你在给我打工啊?”
“咱俩以后,就是共轭打工人了。”
“我,钮祜禄·窦莎,是我司尊贵的嫡打工人,而你,这个卑贱的庶老板,以后来公司时,都要给我行早安礼。”
有时候,单独面对窦莎,李铮感觉自己挺无助的。
这时,公司门外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他年轻的徒弟,徒弟还背了一个很大的帆布包。
这是李铮找来,给红龙鱼开刀治疗眼睛的师傅。
窦莎有点共情这一对师徒打工人:
“这么晚了,你们好辛苦,跑那么远,只为了来给一条鱼开刀。”
“不辛苦,”小徒弟一边拿出工具,一边说:“这场手术的费用是八千块钱。”
窦莎收回了自己前面说的话:“不好意思,当我没说。”
老师傅作为本市资深的龙鱼整容师,对待情绪暴躁的鱼是有一手的,在他的不停晃动下,这条鱼在几秒内就安静了。
师徒二人像是抱一条死鱼那样把它给抱了出来。
直到被放到手术台上,那条鱼都一动不动,乖得像是换了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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