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爷子:“嘉元,还记得爷爷跟你说过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意思吗?”

盛嘉元顶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很是艰难地点点头:“嗝,记得。就是说比起担心贫穷,更要担心贫富不平均。嗝,可这和沈爷爷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盛老爷子摸了摸难得吃得肚皮溜圆的小孙子的小肚子,神情晦暗地说道:“你沈爷爷共有6个孩子,四子二女,具已成婚生子,而且除了你沈三叔,其他子女都有儿子。更别说你沈爷爷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子女与孙辈。嘉元,这么多人呢,你沈爷爷能管得过来吗?”

盛嘉元被他爷爷这话吓得嗝更响了:“嗝!可、可沈爷爷他们不是已经嗝、分家了吗?沈嗝、沈爷爷他嗝……”

盛老爷子:“你让你沈爷爷只管你沈三叔,就是阿毓他们一家三口?嘉元哪,你这是把那一家人往火堆上架呀!哪怕你沈爷爷已经分家了,可他还是六个子女的父亲,四个弟妹的兄长,他不可能就只管阿毓那一家的。你沈爷爷他呀,做不到亦不忍心,你沈爷爷他别看面上冷,心很软的。他不可能舍下那些人的。”

盛嘉元挠挠头:“嗝,可嗝、沈爷爷可以把手艺传给他们,嗝、嗝,让、让他们自己去开店做买卖。”

盛老爷子听着小孙子一边打嗝一边出主意,觉得真是好笑的紧,刚才晦暗的情绪全消散了:“传手艺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每个人的资质水平不同,能学到的东西自然也不一样,有的人学的快有的人学的慢,还有的人怎么都学不会,而且有些时候不是你跟人学的一样,就能做出跟对方一样好吃的东西。若是有人怎么也达不到你沈爷爷的水平,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你沈爷爷藏私了?”

盛嘉元极力反驳他爷爷说的这种可能:“沈爷爷怎么可能藏私?!我虽然只与沈爷爷见了两次面,但我认为沈爷爷他很好,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盛老爷子笑了笑,神情却很淡漠:“是呀,连你一个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可你沈爷爷的那些亲人却不懂呢。他们只会在意自己利益上的得失,觉得自己亏了,觉得老爷子是不是偏心了。而且,嘉元你知道吗,无论你沈爷爷是自己做买卖,还是传手艺,你沈三叔都是不能碰的。”

盛嘉元早就被惊得忘记了自己正在打嗝的这件事,瞪圆了眼睛问道:“什、什么意思,为什么阿毓家不能碰?”

盛老爷子:“因为你沈爷爷没将你沈三叔分出去,他们是一家的。其实,无论你你沈三叔是否插手这件事,只要你沈爷爷起了做买卖的心思,其他的沈家人,包括你沈三叔的兄弟姐妹都会起疑的,会怀疑老爷子是否会在私下里补贴你沈三叔。”

盛嘉元:“为什么?他们不都是沈爷爷的亲人,是沈三叔的兄弟姐妹与叔伯吗,为什么他们要怀疑这怀疑那的?他们这样做就不怕伤了沈爷爷与沈三叔的心吗?”

盛老爷子:“是,他们是你沈爷爷与沈三叔的亲人,甚至还是你沈爷爷的亲子女。但嘉元,沈家已经分家了,你沈三叔的兄弟姐妹们也早就成了家,有了别的家人。一旦子女、兄弟们成了家,那原来亲密无间的家人就会变成偶尔走动的亲人。”

盛嘉元:“怎、怎么会这样……”

盛老爷子:“嘉元,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家也是这样的。你那些大伯二伯大姑小姑可都是我的孩子,是你父亲的兄弟姐妹。你看,我们现在虽然住在你大伯家,你大伯大伯母待我们也挺好的,可你很清楚,大伯家再好,也不是我们家。家人与亲人虽然只差了一个字,却已是不同的了。至于原因,我想你也很清楚。”

清楚吗?盛嘉元自然是清楚的。

盛老爷子看自家孙子想清楚了,也就不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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