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

但接下来是林过云讲述,并不是他们以为的是全盘托出,而是讲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林过云说这些东西是一个叫陆展云存放在他这里,并非是自己的东西,岂料竟因此惹上官非。

“陆展云?”

这下大家都不由面面相觑,竟然又冒出了一个没有出现过的人物。

李休贤充满了怀疑的看他,“那你说说陆展云是什么人,你跟这个陆展云是怎么认识接触的?”

林过云解释说:“我是在半年前认识陆展云的,当时他在的士车行李箱遗下了一个外影铝箱,后来他联系到我,让我去尖沙咀码头把东西还给他。”

他接着又说:“陆展云为了报答我,请我在半岛咖啡厅喝下午茶,他自称是一名法医摄影师,刚由美国来香港参加一次学术研讨。他见我对摄影有兴趣,于是请我做他的摄影助手。”

罗拔士督察冷笑指了指那几瓶器官标本,“那这些东西呢,都是在你家里搜查,你不会告诉,又是那位陆展云的吧?”

“这些东西也是他的。”

林过云点点头说:“在今年的一月份,他说让我帮忙要拍一些特别的照片,问我能不能找到一个安静隐秘的地方。”

他接着回忆说:“我当时对他说可以在我的房间内拍摄,因为在白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会影响到拍摄工作。几天后,他就打电话给我,说要我到楼下帮他搬一些摄影器材,还有一个大纸盒到我家里。”

姚乐天仔细观察林过云的表情,对方陷入了一种回忆的状态,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讲述一件和自己不相关的事。

但却是林过云这过份的冷静,反而给他一种因为太过真实,而显得有些不符合逻辑。

林过云带着一丝余悸说:“我帮他把东西搬到房间里,协助他架起摄影器材后,他将那个大纸盒打开,我看见内里是一具全身赤裸的女尸,我当时吓了一跳。”

他稍微停了一下,接着说:“但当时陆展云对我笑着说,这具尸体是他在从殓房暂借出来,他要进行解剖和拍摄工作,叫我协助拍摄,我只好答应下来了。”

罗拔士难以置信的盯着林过云,“他在殓房借尸出来,要在你房间拍摄尸体?”

林过云回答:“是的,我们两个合力把尸体搬出纸盒,放在地上,陆展云即开始拍摄工作。我在他的指示下,为尸体摆出各种姿势。其后,他叫我把尸体的两腿分开,他则用一部内窥摄影机拍摄尸体的下体部位。”

邵美琪单手撑着下巴,质疑说:“你就这么愿意配合,一点都不会感到害怕?”

林过云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们将尸体放回纸盒,收拾一切后,到厅中闲谈。他对我说,在美国他们华人很难申请解剖尸体的机会,但在香港只要愿意花钱就能搞掂。”

他脸上带着一丝崇拜,“我觉得他很厉害,在那次他教了我很多拍摄尸体的技巧,之后我下楼前往取的士,一起将装有有尸体的纸盒,搬上的士行李箱运到红磡的殓房卸下。”

郑则士呵呵的冷笑,“那你对他的身份一点不怀疑,甚至对方搬一条尸体到你家拍摄,你竟然都不会介意?”

林过云摇摇头,“他下车时,把刚才拍得的菲林交给我,托我替他冲晒。给了五十元作冲晒费,另再给我三千元,说是酬劳和借用场地费用。

他接着说:“林展云还特意交待我不要说出去,说这是不合规的行为,被人检举他的执业牌照就没了,他还说我很有摄影的天赋,如果日后有机会,会正式聘用我为他的助手。”

邵美琪接着又问:“那就是说我们在你家里搜查出来的那些尸体照片,全部都是你们拍摄的?”

林过云点点头,“我记得半年内,他先后来过三次,每次都带来一具女尸过来。在两个多月前的那次,他现场解剖割下了两副器官,让我帮他拍摄,那次拍摄了足足六个小时才完成。”

他说着有些遗憾起来,“那次拍摄工作完毕后,他说以后还会再来,为免麻烦,所以将摄影器材留下,还把两个箱子及一包用胶袋包住的东西给我,让我帮他保管,到时候他回来拿,但是过了两个月,他人却一直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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