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一复仇的第一步,就是到墙的那边去!

就算此招失败,他们也必须遁入极北之地,至少要留一手“暗棋”,而不是还露在明面,任谁都能“将上一军”!

禾一有着陈严给的通行证,但其效力是否还能继续作用于穿过大公墙,都是一个未知数。

就算行得通,那也只能让他一人通过。

全家被灭后,剩下的这些同胞,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了,他是不可能就此抛弃他们,独自离去的。

如果这些人还在占冬的土地上继续生活,死亡迟早会来敲门。

所以,禾一正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带领他的同胞们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还好,有这种想法的,不止禾一一个。

人群中,一位散发着淡微鱼腥气味,头发花白,瘦骨嶙峋的长者,迈步走上了脚边的一处小土堆,得以高过人群半个头左右。

然后中气略显不足地说道:“咳......老夫啊,在这片土地上,已经生活七十多年,原以为啊,再过几年,就该埋下了,可没想到,我伴,我儿,我儿媳,我孙......”

提及永别的家人,老男人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但很快,他沉目,深呼吸,摇了摇头,又接着说:“咳......多亏各位啊,才让他们入土为安,不然我这把病怏怏的身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叔,这是应该的......”只有一位中年男子认出了他。

眼前这老头,是他们占冬为数不多的老渔夫,他们这一辈的占冬孩子,在一二十年前,都吃过他捕钓的寒江鱼。

老男人对其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接着说:“咳......如今,咱们故土已不安宁,只怕那些要遭天谴的蓝色畜生又折返回来,到时候只怕......”

“咳......以前家父时常同我讲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咳......我这把老骨头倒是不贪时日,你们还年轻,还有日子要过......”

禾一想是抓紧时间,早点行动起来,打断了老男人,问:“老伯,您有什么具体想法吗?”

这几天来,消瘦少年没日没夜地处理占冬“后事”,他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介意地回答:“咳......年轻时候啊,我们为了捕捞一些洄游鱼,北上远足过,不幸迷了路,但也意外地发现了大公墙并非如牧边人所说的无限长......”

“咳......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我们从占冬出发,白天步行,夜晚休息,十天左右,就到了大公墙最北部的尽头处,那是一片辽阔的冰原,原上还能见到一座座高低不一的蓝色小山包......”

“什么!老伯的意思,是到墙的那边去?可越墙者,是要死的!不如往东北边走走看,那边有个小夜镇,我舅舅他们住在那儿,肯定能收留大家的。”

一位二十出头,衣容还算完好的年轻人,显然不太支持挑战大公墙的提议。

“小夜镇......我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镇子五天前就没了......”一位瘦弱的母亲,轻抚着身边女儿的额头,对年轻人说。

“那北边的烽边镇和西边的大夜镇呢?”年轻人还不甘心。

瘦弱母亲摇了摇头,说道:“唉......一样的,没了,早都没了,孩子的爷爷奶奶,就在那里......”

至此,放逐之地最主要的四座城镇,已被证实,全部“遇害”!

年轻人还在做最后一丝挣扎,他看向周围那些陌生的外来面孔,想要从他们那里找到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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