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辉煌,公主府内,长公主端坐于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上,面沉如水。徐钦,镇国公府的少公子,坐于下首,母子二人正密谈。
话题所及,皆与青鸾有关。
长公主眉间微蹙,不悦之声透出:“近日,本宫听闻御史台竟有奏章直指内廷,不知贤子可有耳闻?”
徐钦见母亲面色不悦,知事难隐瞒,便坦然承认:“确是儿子所为。”
长公主轻叹,语重心长:“伯约,你真糊涂。朝堂风云变幻,你岂能不谙?圣上最忌武将与言官勾结,你竟……”
徐钦急切辩解:“母亲,儿子绝无结党之心,亦无意卷入太子与晋王之争。儿子所为,皆因……”
长公主挥手打断,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知你心中所想,你护青鸾之心,我岂能不知?但此事,内廷拖延不决,明是圣上默许,你难道看不透?”
徐钦,年仅二十二,已是京城兵马司总领,位高权重。他之所以能居此位,非仅凭公主母亲之宠,更因自身才智与胆识。
他自然洞悉朝堂之势。
徐钦低声道:“昔日小姑母为镇国公府入宫,表妹如今孤苦无依,若我们不为她撑腰,她还能指望谁?”
长公主深知儿子,外表冷峻,内心却是热血沸腾,担当之人。她既为有此子而自豪,又不免忧心。生于皇家,历经权谋,她的心智自然超群。
有担当之人,固然能成就大事,却也易为人所利用。
长公主面色稍缓,对徐钦道:“母亲知你心意,但此事并非你所想那般简单。”
她稍作停顿,继续道:“此事看似八公主与九公主之争,实则太子与晋王之争的暗流涌动。”
徐钦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此事他早有预料。
长公主轻叹,继续道:“此事多半是继后曹氏所为,八公主不过是她的棋子。你若为青鸾强出头,便是与晋王为敌,即使你不愿投靠曹氏与太子,也难逃牵连。”
八公主与晋王,皆孟贵妃之子;太子,继后曹氏之嫡。晋王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两派之争,已至白热化。
长公主与镇国公府,一直保持中立。
此局,正是曹氏为镇国公府所设。
若能得长公主与镇国公府之援,太子之位便稳如泰山!
徐钦叹息,道:“儿子明白了,只是表妹她……”
长公主见儿子如此,心中稍安,道:“明日你往宫中递个牌子,让老夫人进宫一探。”
说着,长公主又问:“昨日闻张太医言老夫人病了,不知现在如何?”
徐钦回道:“昨日我与姝儿守了一夜,祖母下半夜进食,今晨我去看时,已比昨日好转,姝儿仍在侍奉,母亲不必担忧。”
长公主微微点头,赞许道:“姝儿是个贤惠之人,你要好好待她。”
徐钦眼中柔情一闪,道:“若母亲喜欢,我让她常来陪伴您。”
长公主道:“待事了,再说。我亦有物相赠。”
徐钦问道:“是否需要儿子代劳?”
长公主瞥了儿子一眼,道:“改日让菊嬷嬷送去便是,你去忙你的。”
安僖堂内,老夫人今日精神已大有起色,已能起身。
茜月与徐嬷嬷正于榻前侍药,徐婉宁急匆匆地闯入。
“祖母,婉宁一进门便闻您病了,不知现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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