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将中馈交给了二房的长媳张氏来掌管,公中的银子不多,窦锦昭听说郭家送了聘礼来,里头有四千两现银被挪用,陆长渊又从地下钱庄借了五千两银子的印子钱。

为了还上印子钱,把城外的两处庄子拿出来卖。

窦锦昭坐在次间,用一块江绸细细地擦着胭脂剑,红色的剑身上反射着道道寒光,映在她的脸上,红润娇嫩,如迎着春光的垂丝海棠,明艳动人。

秋水端了一盏茶过来,放在旁边。

一年前,窦锦昭刚刚重生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明面上所有的嫁妆财物全部都转移了,这一刻,窦锦昭的未雨绸缪着实令人惊叹。

“主子,难道说,一年前,您就想好了会有今日?”秋水忍不住问道。

窦锦昭“嗯”了一声,抬头笑道,“怎么,觉得你主子我很厉害,未卜先知,走一步看十步?”

秋水有种被调戏的感觉,脸颊一红,“主子难道不是一直都是!”

“我哪有这么厉害!”她将剑放进了特制的腰带里面,束在了腰上,“定国公府的那两处庄子还挺不错的,差就差在用的人不行。庄头是太夫人陪嫁的两个儿子,都是贪得无厌,游手好闲之辈,每年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差。

地儿是好地,别白瞎了,让云清把那两处庄子买下来吧。”

秋水应了一声,外头,听到丫鬟给张氏请安的声音,窦锦昭让秋水去迎一迎。

已经到了深秋时节,窦锦昭的屋里摆设还没有变,张氏打量了两眼,心头已经明了,窦锦昭既然不是窦家的女儿,怕是嫁妆要保不住了。

“弟妹,你是当了甩手掌柜了,我就没有你这么好命。国公爷和窦二姑娘的婚事落到了我的头上,我可真是为难死了。”张氏端起茶,吹了一口,抿上一口。

窦锦昭懒得和她打马虎眼,“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既然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我现在时间一大把,你可未必有我这么多时间。”

“那我就明说了,我今日才知道,窦家那边要了一万两银子的聘礼,我现在到哪里变那么多东西出来?还是大伯娘和我出了个主意,说你这里好东西多,公中出银子,和你买,也省得要去外头淘,一个不留神还会上当受骗。”

窦锦昭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是要明抢了,她抬起眼皮子,看了一会儿张氏,“秋水,带二太太去我的库房瞧瞧,看有什么瞧得上,可以用来给国公爷做聘礼的?”

秋水的态度不是很好,一路过去,张氏和她说话,她也爱答不理。

“二太太,您瞧吧!”

库房打开,秋水往后站了一步,张氏上前去一看,她没有料到库房竟然是空的,里头仅有几匹颜色灰突突的布料,一些破损残缺的瓷器,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这……怎么就空了?”张氏记得当年窦锦昭的嫁妆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少到这种地步。

秋水阴阳怪气地瞥了张氏一眼,“二太太,我家夫人的嫁妆原本也不值钱,这一年多来,府上是个什么情况,别人不知道,二太太难道不知道?

太夫人这一年来服的药可都是我家夫人花的银子,我家夫人现银也没多少,可不得都拿些值钱的东西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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