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锦昭眨了眨眼,点头道,“是这个理。你才是窦家的嫡长女,皇后娘娘的指婚应该落在你的身上,你和国公爷才是天作之合。既是如此,我想和陆长渊和离难道是一件不应该的事吗?”

大公主不是皇后亲生,生母难产而亡,养在皇后膝下,皇后无女,为了博贤名,与她母慈女孝。

大公主与陆长婷关系相处也很融洽。

大公主嗤笑一声,“窦锦昭,你在说什么疯话呢?还没睡醒吗?竟然想和离!”

周围也响起了不合时宜的笑声,显然都在笑窦锦昭不自量力。

哪怕她是窦家的女儿,窦家也不敢和定国公府抗衡,现在她连窦家的女儿都不是了,孤女一个,定国公府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还想和离。

无人不觉得窦锦昭在想屁吃。

这就是窦妙锦的目的,将窦锦昭踩在脚下,让她成为全都城夫人的笑话。

窦妙锦朝这边走过来,假惺惺地道,“姐姐,你和长渊哥哥好歹夫妻一场,我也并没有容不下你。国公爷也说会在后院给你留一席之地,你怎么能得陇望蜀呢?

这天底下,哪里有下堂妇的一席之地。长渊哥哥待你不薄,你何必还要想方设法往他脸上抹黑呢?”

“妙锦妹妹,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有句话叫小人得志,说的就是你现在这副模样。至于我想和离,和离之后如何立足,那是我自己的事。

人各有志,我宁愿和离之后在这红尘中风雨颠簸,也不愿在这定国公府后院忍辱屈膝!”

深秋的风,将窦锦昭的声音吹到了众人的耳中。

不远处,小径的拐角处,一群人不知道站在这里听了多久,陆长渊的脸黑得如同锅底。

太子从傲立于众贵妇中的窦锦昭身上收回目光,他不解地道,“长渊,我记得锦昭以前非你不嫁,你二人感情很好,就算你娶了她妹妹做平妻,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陆长渊皱着眉头,“她不是窦家的女儿。定国公府怎么会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做主母?”

太子眼中难掩艳羡,“如果身世有问题,不过贬妻为妾罢了。锦昭无论才情容貌都是上佳,这等女子要是休掉,岂不是亏得很!”

二皇子汉王凌承绍是员有勇无谋的武将,他凝视着窦锦昭,摸着下巴,“身份算个屁的事啊,都成亲了,你管她以前的身份?难怪她要闹!

不是我说,锦昭比你那平妻要强多了!你不要,让给我啊!”

凌卿尘的目光从汉王脖颈上划过,汉王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他摸了摸脖子,深秋的风似乎又冷了些,下次出门要戴围脖了。

三皇子赵王凌承纬不满地朝陆长渊瞥了一眼,冷哼一声,“既然现在嫌弃,当初为什么要娶?”

凌承纬对窦锦昭的心思,外头的人不知道,在场的这几个人心知肚明。

他小的时候个子长不高,一直跟在窦锦昭身后喊”姐姐“,后来个子一下子窜起来,不好意思再喊,但对窦锦昭非常爱护。

庄王“啧”了一声,“听说窦妙锦是拓跋昱不要了的,定国公原来是个好人妻的!”

陆长渊脸都绿了,“妙锦当初是被拓跋昱绑架!”

他只觉得自己的脸面都被窦锦昭丢光了,快步过去,怒道,“不是禁了你的足吗?谁让你出来的?来人,把她送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院门半步!”

几个婆子过来了,将窦锦昭围住,其中一人道,“请吧!”

没有人喊“夫人”,在后院里当主母的,没几个是蠢货,均是看出来,窦锦昭在定国公府果然已经没有地位了。

庄王跟着走了过来,冷漠地盯着陆长渊,直言道,“怎么,这是要软禁?定国公府什么时候如此没有王法了?”

他面凝寒霜,下颌线绷得很紧,修长的脖颈下,喉结突出,如最锋利的刀,侧脸如玉雕。

窦锦昭不明白庄王这又是唱哪一出,难不成是担心她没有胭脂剑,被陆长渊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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