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柒玹腰部以下幻化成蛇尾,利落的扯下两片鳞片,鳞片在夕阳下熠熠微光,如同暗夜中的黑曜石,置于掌心的刹那间,幻化成两朵红色小花,花叶如流苏,质地柔软,立于掌心,如同烟花散开。

“真好看!”沧祁惊叹道:“这是什么花?我从未见过。”

“芫苋花,长于深渊沼泽,夜深如海之时,便会绽放,迎风便可飘舞,落地即可生根。”修炼之日,花开之景,仿佛历历在目,风柒玹温声说道:“是世间,最自由之物。”

“可它也出不了深渊沼泽,只有那一方天地。”

“有一日,你会明白,有一方天地,已是最好的安排。”风柒玹此刻变得老成深重,“如果天机命数,要你短折消逝,你会如何?”风柒玹时常自我怀疑,胡思乱想,沧祁究竟想怎么过这崎岖多劫难的一生。

沧祁伏于窗棂,看着落日的余晖,认真思索起来,一群飞鸟结伴越过黄昏,飞过树梢,高低迂回,宛若空中起舞。沧祁手指飞鸟,轻声说道:“就像它们,自由自在的,只管飞,什么都不想。”

风柒玹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浑身轻快,随即说回正事:“既在人界的地盘上,我们还是遵循着人的章程去办事,如今陌尘盯上我们了,一旦漏出马脚,以他的个性,势必会追到天涯海角,所以我们不能漏出破绽,即便他断定我们是妖,抓不到我们的把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们还要送几位朋友回乡入土为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勿生旁枝。”

“言之有理,允之。”话锋一转,沧祁调皮的问道:“换言之,你是害怕了吗?”

“是非因果有道,做你我想做之事即可,何必掺入他人风波。”风柒玹坦言道:“天地万物自有其运行规律,我亦从未立志要做人间的正道士,世间苦难种种,一花一木,生长也多磨难,有死才得生,人间是个大的修罗场,俱像万千,说到底也是,生与死。”

“那你为何愿意救他二人?”

“我与他二人并无交集,你想救,便救。起心动念,便是你我想做之事。”风柒玹回答道。

“我们如今传言缠身,登门拜访想必是行不通的,那如何为他二人解毒呢?”沧祁对人间之事,一知半解,凡事只能想到最规矩的办法。

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从远处走来,高冠博带,步履如清风。风柒玹指向人群中如此显眼的凌尘月白,说道:“最好的法子,就是他,正派修仙之人,治病救人再合适不过了,我们与他一同前往,也好破破城中传言,一举断了陌尘坐收渔翁之利的念头。”

沧祁觉得言之有理,此刻凌尘月白已走到楼下,沧祁不由分说,想都没想,直接从窗台上跳了下去,末了想起这不是林间松软的土地,顿觉十分懊悔。凌尘月白一日林间初见那般,伸手接下沧祁。

沧祁惊觉并未吃痛,幸被凌尘月白接住,心下一宽,巧笑倩兮说道:“好巧啊,凌尘道长。”

凌尘月白放下沧祁,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温声说道:“沧祁姑娘,还是这般喜欢上串下跳。”

沧祁脸颊飞快红晕了一圈,摆摆手道:“凌尘道长,沧祁是有事相商,一时着急了,用错了方法,还望凌尘道长见谅。”

“是什么要紧之事,急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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