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支支吾吾道：“学姐，教练明天来不了，你多给我安排点单打呗？我很强，可以多培养培养，给我点地位吧？！”
他毛遂自荐，就差声泪俱下了。
“这…要不，再多练练？”
鹿芋仪有点社恐，刚刚讲战术用掉了所有勇气，现在看到眼前的大个子来这一套心里更慌了。
张荣拍拍胸膛保证：“我只差一个机会，真的！！听说我们一直都打不过寒河中学，明天正好洗报仇！”
“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吧。”鹿芋仪抬头，表情很真诚，带有些尴尬。
张荣看着鹿芋仪，下颌线竟这么好看，他有点脸红：“学姐信我真的，我之前在队里都当魔兽霍华德打的，绝对的擎天柱！”
这……
教室走廊人来人往，但看到他们都一笑而过。鹿芋仪显得局促不安，怎么就没人帮她解围呢？
她既不想伤害新生队员的自尊心，又不能许诺给他更多的战术地位。
正犹豫时，熟悉的低沉磁性声音传来。
“你跟三湾的中锋张蒙比怎么样？”宁炫问道。
鹿芋仪转过头，看到宁炫姚良已经站在身后。松了口气，像看救世主一样看着宁炫。
张荣咬紧牙关：“张蒙是高二的，当然比我强很多。”
“你也知道啊？所以别把初中的地位摆出来了，好好打打基础吧。”
张荣一脸难以置信：“哈？你个打替补的转学雇佣兵，论资排辈我还是前辈呢，你凭啥对我指手画脚，你防守都没我好。我才高一，我有无限潜力……”
听到这，姚良也生气了：“喂阿荣，别高看自己。教练不在你就敢说这种话，想找事是吗？”
宁炫倒没放在心上，低头看向鹿芋仪：“外面怪冷的，你先进去吧。”
女孩慌忙点点头，小碎步跑进教室。
张荣刚想挽留，被宁炫打断：
“我的确是替补，但不都为了赢吗？没什么差别，赢球才能去更高的舞台展示自己的能力，别本末倒置了。”
宁炫说完就离开了。姚良也罕见地收起微笑，临走前瞪了张荣一眼，瞪得张荣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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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下大雪地面结冰，大巴车慢悠悠开了一个小时才到寒河中学。
冬天冷风肃杀，吹得校门口挂着的“喜迎元旦”红布条飘摇不定，都没了喜庆。墨江外国语的队员们陆续下车，代理教练鹿芋仪和医疗团队紧随其后，还有体能师姜诺也愿意加班过来凑热闹。
姜诺作为球迷很开心，有球可以看，还能针对大伙的表现制定训练计划，他自认为自己诲人不倦。
“赢了这场比赛，我请大家吃饭！”姜诺满脸惬意。
众人敷衍地应了几声，寒河的实力全市闻名，仅次于三湾中学，经常有省队下来选苗子。所以这顿饭希望渺茫。
刚在车上几人还有些零星碎语，一下车都变得严肃起来。从校门到球馆的一段路，走得相当沉寂，几个老队员回想起一年前被小钢炮胡源血虐的恐惧，都默契地心照不宣。
他们走到体育馆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馆内熙熙攘攘一群人，都戴蓝色鸭舌帽（寒河校徽颜色），两千五百个座位几乎都被蓝色海洋占领。
每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有点紧张。
今年比赛实行主客场制，按去年的排名划分，比赛门票一直免费，但为了保证主场优势，留给客队墨江的只有一小部分。所以现场红衣服的墨江球迷不到十分之一，都是真爱粉。
“如果放开购票，这一片就都是红色了。”钱大浪感叹。
“别想那么多了。”宁炫走到更衣室，放下背包。
“唉，风萧萧兮易水寒！…”大浪长叹一声，望墙发呆。
“夫妻双双把家还。”宁炫打断他，“你正常点，别说不吉利的话。”
鹿芋仪捂住嘴笑了下，终于缓解了点紧张。
“我有点迷失方向了…”钱大浪
“你今天怎么回事，学人家当高冷男神啦？”宁炫笑问。
“这这这这…我有点压力！”钱大浪换球衣的动作都扭捏起来了。
听到这话，刚好这几天一直琢磨怎么提高地位的张荣站了出来。想着可以先做好表率：“大家不用紧张，我们严格按照战术来，今天打出自己的风采就行了，输赢不重要。毕竟单循环，不管怎样都有机会争积分前二出线的！”
没人给予回应，宁炫皱了下眉。这话适得其反。前半部分还不错，但最后一句纯属画蛇添足，无形之中就显露了必输的下位者姿态。
更衣室仍可以听到外面的喧嚣，但反观墨江众将，安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们只是默默等待比赛开始。
作为代理教练的鹿芋仪当然也着急，她打算鼓舞士气，但想不出有效法子。自己毕竟只是个没啥临场经验的女孩，更别说气势还很柔弱了。
“输赢很重要，我转学来墨江是为了赢球的，没人想靠输总结经验吧？”宁炫率先打破沉默，他不知何时走到更衣室门口。
队友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位新人，虽然缺乏信任，但又打心底庆幸有人站出来说话。
“各位，我很兴奋，没有比复仇更爽的事了。都是男人，不需要畏畏缩缩，哪怕对面都是职业选手，我们也要拿出看家的本领给他们点印象好伐？让他们晚上睡觉做梦也要忌惮我们的名字！”
姚良和钱大浪瞬间站起身，和宁炫击掌，小跑冲出门外，其他人也都效仿，张荣犹豫着也击了个掌，随大部队跑到了球场上。
寒河中学的场馆不大，所以显得两千五百个座位格外拥挤，营造出万人球馆的沸腾效果。
“加油墨江！”郑美云为首的啦啦队纵情欢呼，她远远地挥手，朝宁姚鹿三个同班同学打招呼，但声音很快被四周的寒河球迷喧淹没。
宁炫坐在替补席，远远地就注意到了寒河的主力——粗壮的控卫胡源，和细长的得分后卫马劲。还有一个身高和自己相仿的黄毛中锋，以及两个185左右的大小前锋。
就身高来比较的话，墨江前场比寒河的体型魁梧太多了，张荣（2米）对位优势明显，高出黄毛10公分，钱大浪（197）更是高出对面大前锋12公分。
※※※
热身结束，两队上场。
墨江所有球员围在一起，顶着主队铺天盖地的欢呼。队长唐天带头喊道：“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余下的球员接应：“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寒河众将看着对面煞有介事的口号，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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