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普斯见状赶紧掏出一柄匕首,他凝重地看着手中的匕首:“成功还是死亡,拭目以待吧!”

言毕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自己的心脏,他面不改色,匕首拔出,鲜血喷涌而出,却并不散溢,而是汇聚成一条血线连接到黝黑心脏。

黝黑心脏再次泵动,每一次泵动都带着一股血流爬上桑普斯的身体,很快一条条血线如渔网密布在他的全身。阿隆明显感觉血液流失的速度加快了,心脏也在不停地输送中不断缩小,而桑普斯身上的血线已经结成了一个厚实的血色茧壳将其牢牢包裹,茧壳透着红到发黑的光泽,散发着仿佛能勾人魂魄的流光。

时间一点一滴消逝,原本如头颅的心脏已经只有拳头大小,献祭应该快要结束了。

突然,阿隆像铁板上炙烤的虾,他猛地向上弓起身子,钉住他的长剑纹丝不动,只将阿隆的胸膛和后背几乎完全撕裂开来,阿隆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呜咽,不顾一切的将反缚在身后的双手向着剑锋撞去,左手齐腕断去,右手终于得了自由!

阿隆一刻不停,右手带着仍然捆缚在一起的断手拔出长剑,被长剑刺穿的心脏几乎破碎,阿隆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空洞感,胸腔里传来一阵阵空空荡荡的感觉,仿佛有风从前胸出入,将各种内脏从背后吹出,这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他几欲疯狂。

但他的眼中却是更胜平常的冷静,他看着淋漓的鲜血从自己胸前沿着腿流下,再经由血线流淌到黝黑的心脏之中,而黝黑心脏仍然在尽职尽责的向着血色茧壳输送血液,茧壳默默壮大,似乎对外界一无所知。

“只要自己还有血,只要献祭还没结束,自己就还能再活一会吧!”阿隆这样想着,他砍断脚上的镣铐,撕掉绑在嘴上的封带,发出“嘿嘿”的怪笑声,踉跄着踩在通向心脏的血线上一步步走到心脏前。

“缺什么就补什么!你要什么我就毁掉什么!”

阿隆一把抓住祭台中央的心脏,连着密密麻麻的血线直塞入自己门户大开的胸腔。黝黑的心脏只有半个拳头大小,此刻却好像有了灵智,在被接触到阿隆破碎心脏的瞬间便疯狂地震颤,连接着百余名祭品和桑普斯的血线瞬间崩溃,黝黑心脏如逃窜的败犬,又如归巢的幼鸟,一头钻进阿隆的心脏中央,仿佛一块磁石牢牢吸附住阿隆的心脏并与阿隆的心脏融为一体。

一颗全新的心脏跳动起来!

空洞的感觉消失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战鼓瞬息复原,并且更加昂扬,“咚、咚、咚”融为一体的心脏激烈的泵动着,仿佛战鼓在阿隆胸腔里激荡。

残存的血液在心脏的泵动下流遍全身,肆意流淌的鲜血止住了,狰狞的伤口一一闭合,只是阿隆却没有感受到这神奇的一幕。

因为失血过多,严重虚弱的阿隆被擂鼓般的心跳震得头晕眼花。在重影般的世界中阿隆看到祭台上的一个个祭品都失去了动静,旁边的血茧却颤动了起来。

他顾不上休整,快步上前,右手握紧长剑向着血茧狠狠刺下。

镪啷一声,长剑溅起一串火星从血茧上划开,带着脱力的阿隆摔在祭台上。

“怎么比全身板甲还硬?”阿隆讶异地看着眼前的血茧,血茧更加剧烈地抖动着,似乎下一刻茧中的男子就要破茧而出。

斩尽杀绝、不留后患是荒野人的行事准则,趁着桑普斯困在茧中的机会杀掉他是最好的选择。但力有不逮之时保命才是首要任务。

阿隆深知自己绝不是桑普斯的对手,此刻杀不掉他,固然可惜,但等到他破茧而出,自己绝对十死无生。

阿隆随便找了一名已经死去的祭品,撕下衣服包裹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又用布条包住了手中的长剑,便向着密室出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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