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镇又有人神秘被人杀死的凶讯,一下子若炸了锅般传遍了这千年古镇。

最开始的老矿长吊死在矿洞,舌头伸出来半尺长,现在住在镇上的兵娃被人杀死在家中,发现他被杀死并且到现场看热闹的人群更是人山人海。

大多数参观者都没能进入凶杀现场,因为警方很快拉起了警戒线,不准无关人等进入。但是最早发现凶案的街坊却坐在马路上,吓得脚软,路都走不动。

”前胸通后背,对穿对过!哎呦我的老天爷啊,到处都是血,吓死人了!”

玉妃镇的居民陷入了人人自危的恐慌中。

有人说今年凶星噬月,流年不利;有人说玉妃镇百十年间传说不断的神秘宝藏现身,引起各地前来寻宝的黑道火拼;更有那富商大贾,开始担心自身和自身财产的安全,考虑是否该离开这是非之地,搬到县城去居住。

李局长将五哥叫去,严厉地训斥了一番,质问五哥为什么竟然将一个普通的盗窃案办成了杀人大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有同事悄悄好意告诉五哥,趁早抽身为妙,不然刑警大队长位置不保。

凶案现场,五哥递给柳寻欢一支烟,问道:“你怕吗?”

有生以来第一次承受如此大的压力,柳寻欢已开始学抽烟,尽管经常被烟呛的咳嗽,但他已逐渐喜欢那苦涩的味道。

尽管柳寻欢也是好勇斗狠的角色,但在兵娃充满血腥气味的卧室中,他不再潇洒地说不怕,死算个球啊!他只是埋头长吸了口烟,喉头紧张地哽咽了下。

“咱们已经无法回头了,这案子必须继续办下去,往后还有人要死,当然不是我死,就是他们死。”五哥咧开皲裂干燥的嘴唇古怪地笑着,眼神却比铁还坚硬,比寒冰还冷。

白水河铜矿长达二十年的铜料盗窃案的消息,不知由谁从公安局里传了出来,瞬间在社会上炸开了锅。

人们痛惜着,咒骂着,迅速将这个消息越传越远,越传越凶险,越传越离谱,以至公安局官方不得不公开通报,这个特大盗窃案已获得重大破案线索,警方正在全力追缉凶手。

“咱们警局的奸细和猪耳朵真多,还没破获的正在侦查中的案子,都有人敢对外捅出去,这刑侦还怎么干?!”柳寻欢气愤地将警帽摔在桌上。

“这消息是我捅出去的。”五哥抽着烟,神秘地笑着说。

“你?”柳寻欢瞪大眼睛,惊讶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哥对柳寻欢眨了下眼,笑着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招也要学着啊,这叫敲山震虎。”

“砰!”铁门被打开了,穿着黄背心的改娃儿(注:即刑期不长,或即将释放,临时帮管教民警做杂事的劳改犯)站在看守所囚室门口,大声吼道:“平娃,出来,带上东西。”

平娃兴奋得一拳打在墙上,庆祝自己的胜利大逃亡。

他将自己狱中穿的所有衣服都送给了同室狱友,洒洒脱脱地走出监门。

他苍白的面容第一次自由地获得了阳光温暖的抚慰。他闭目深深地吸了口自由的空气,吐出时,恨不得能将这满身霉味吐尽。

看守所大院里五哥正等着他,同来的法院工作人员给他宣读了释放令:“犯罪嫌疑人贺平,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在看守所已服满刑期,故于即日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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