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也想过上左搂右抱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那时候的我肯定想不到第一次左搂右抱的是两具人皮气球。
这样的触感纵然是万元级的医用硅胶也模仿不出来,这会已经没有心思研究其中玄妙了,只能闭着眼睛往前游,游了很久直到撞到了高台。
在脚踩上台阶后,缠绕着我的头发就散开了,回头再看那两副皮囊已经沉入水中,看来她们的确是想让我来到幕布前。
我伸手过去撩开幕布,撩开一层还有一层黄色的幕布,再撩开一层还有一层绿色的幕布,难道这是个套娃吗?
再又拨开几层后,沉重的布料已经压得我掀不动,这一层层的幕布好像深渊巨口要把我吞入其中,我不敢再继续探索只能退回高台边缘。
这帷幕里可能是一直未曾现身的陈萍,也有可能是失踪许久的老簿,或者是某一件由不可名状的肢体组成的艺术品。
不同于之前的剥灵狱,这次除了遇见两副苍白人皮外没有遇到任何威胁很大的怪物,刚才走过迷宫般的下水道时我一直以为会遇上类似白色巨鳄的怪物袭击追逐我。
这次太过平静了,我没有任何线索支持我去猜测陈萍业像诞生的诱因,只凭陈叔的只字片语只能推测出陈萍可能是需要关注。
是怎样的漠视能让一个人崩溃,我站直朝着幕布大喊。
“你已经把我晾在这无人的下水道里很久了,我现在是你唯一的观众,还不打算出来聊聊吗?”
喊到第三遍周围才出现声音,声音不是从幕布里传出来的,声音的来源是身后的水里。
我回身查看,从水里升起了许多扇屏风,每一扇屏风分为三部分,每扇都画着一式三份的画像,同样身材婀娜,同样的妆容美艳,而且都是穿着现代装的女子。
这些屏风在水面上舞动,恍惚间上面画的美人也在舞动,这些难道就是陈萍期待的样子吗?在她的眼里这些才是光彩夺目的人。
没等我想好该如何组织语言劝解陈萍,幕布深处就传来了老式留声机播放唱片的声音。
“自从我出生起普通二字就烙印在了我的身上,父母为我取了个普通的名字,没有婴儿床只能用被褥和枕头把我围在父母床上。”
“小学背着亲戚表姐淘汰下来的书包去上学,残破掉色的书包载着报纸包裹的课本,铅笔短到握不住了才能更换。”
“中学一年四季只能穿着校服,过年时央求很久才能有一身新衣服或者一双新鞋子,春游站在同学的花裙丛中如同一块粪土。”
“大学拼命打工努力学习才能看起来不像个局外人,谈的男友都觉得我无聊没有共同话题最后渐行渐远,成为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陈萍的独白如同千万把利刃不断地穿刺着我,她的经历听着像被穷养的男孩子,以前我身边也有这样的人,可那些人都是每天只知道傻跑的男孩子。
“够了,不要再说了,陈萍你不要再说了,我想过你会满腹牢骚,想过你会怨天尤人,却没想过你能如此平淡的诉说过往,我脑子里都是你无助的样子。”
陈萍的独白还在继续,而我的脑袋已经被不知名的画面快挤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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