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芝加哥火车站。
苏安站在列车时刻表面前苦苦思索着,不时地对比手中车票,却更加疑惑。
他遇到了一个大困境——尽管学院手册说搭乘C1000列车到校,但是通往列车根本不存在。
苏安找遍了每一处地方,无论是列车时刻表,还是列车当地的工作人员,他都问了个遍,但是根本没有C1000列车的蛛丝马迹。
苏安思索间,听到后面传来凄凉声音。
“One dollar,just one dollar…”
在美国这是句典型的讨饭话,要一个美元,和中国古代乞丐唱的莲花落一样。
苏安转过头去,有个男人正凄凉地呼唤他。
这是一个年轻的美国乞丐,身材高大魁梧,头发油腻得能炒三盘菜,花格衬衣和洒脚裤味道刺鼻不知多久没洗换了。
这副模样乞丐来了都得丢俩钢蹦,苏安下意识地掏出一美元放进男人的手里。
“太,太谢谢了!我叫芬格尔·冯·弗林斯,大学生,以后发达了定涌泉相报!”年轻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从背后的挎包里掏出了字典般的课本。
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课本上,用英文混合拉丁文写着书名……苏安心里有个念头跳闪,他在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文件上看过这种写法。
“你是等……CC1000次快车?”苏安问。
“什么,难道你也......”男人大惊,全身摸索着什么。
下一秒,双方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卡票来,一模一样的票,漆黑的票面上用银色绘着枝叶繁茂的巨树花纹。
合着这个乞丐也是卡塞尔的学生,苏安顿时想起那个风度翩翩的校长,气质怎么想都和这个乞丐不搭边。
如果说校长是名贵优雅的波斯猫,那芬格尔无疑是条流浪狗,除了身材高大外,没有任何地方和屠龙沾边。
苏安很难想象这两个人出自同一所卡塞尔学院。但是或许芬格尔有自己难言之隐,苏安不愿意过多窥探。
“我是新生,苏安。”苏安伸出手去,想表示友好。
“亲人呐!可算找到亲人了!”芬格尔老泪纵横抓住苏安的手。
他那模样令苏安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苏安艰难拿出车票,问出他疑惑许久的问题:“这趟车经常晚点吗?列车时刻表为什么找不到?”
“别担心,总会来车的,阶级低的人就得等车。”芬格尔哼哼道。
“阶级?”
“一种类似贵族身份的东西,阶级高的学生会有一些特权,比如优先派车,但那是A级以上才有的特权,我们就别想了......”
芬格尔话音刚落,猛地看向轨道。
铃声和火车汽笛的声音自远而近,车灯的光芒在月台上闪过。
高速列车亮着刺眼的头灯,黑色的,流线型的车身,耀眼的银白色藤蔓花纹在黑色的漆面上展开,华丽如一件艺术品。
CC1000次快车,进站了。
“提前发车?”
芬格尔嘴巴张大成字母O的形状。
作为E级的卡塞尔骡子,接送芬格尔的CC1000快车总是很晚才到。
能让列车这么早到的理由,似乎只有一个。
芬格尔惊诧地看了苏安一眼,难道他......
嘟——嘟——
快车停下的声音打断芬格尔的思考,里头走出一个列车员,他接过芬格尔的车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嘟”的一声。
“芬格尔你还不退学呢?”列车员说,“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芬格尔说,“听你语气,我的阶级又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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