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杨玉兰随意一句言辞,竟触动了杨老魔心中的炼火炸药桶,手指直指杨玉兰的鼻尖,厉声道:“哼!你好个忘恩负义之徒,与你那位妹妹如出一辙,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你们身为男子,也不过是我杨家长老收养回来修行的灵兽。”
遭受亲生女儿一番训斥,杨老魔面子挂不住,遂口出更为刻薄之词。
贾林强咬牙硬撑,满腔愤怒地道:“这个礼数,我是一定要践履的。”
瞧见贾林强这般固执如牛,杨老魔愈发愤慨:“放肆!杨庄之事岂容你这外族之人插足!”
虎子在一旁闹腾着要去品尝仙宴,孩童无知,自然不解成人间的恩怨江湖。
借着虎子闹腾的机会,杨婆子连忙推开杨老魔:“得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值得你们父子俩在这儿争吵吗?还不怕让村里的同道笑话。”
“我要告诉你们,这家,姓杨!生下的孩子,也都姓杨!外族之人最好莫要插手杨家的事务。”杨老魔高声咆哮。
“还想不想完了?田里的修炼之事不做了吗?整天就知道吵吵闹闹!”
“做!让那个贾林强一人去做,做不完就别想入眠!”杨老魔甩身走进了庭院。
他又转头喝道:“你们几个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是不是想在外头歇息不成?快进来,永贵也一块儿进。”
此刻杨老魔正怒火中烧,众人哪敢违逆他的命令,只好乖乖地跟进庭院。
宽阔的打谷场上,唯有白鸽端坐于法宝轮椅之上,西沉的夕阳映红天际,阳光渐显柔和,温馨的氛围中,白鸽不禁落下泪来。
贾林强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白鸽身旁蹲下:“白鸽,为何哭泣呢?”
他伸出手掌,上面布满了修炼所致的粗糙痕迹,轻轻地替白鸽擦拭泪水。
白鸽哭得越发凄切,哽咽着声音说道:“林强……你休了我吧,回到你的宗门去。”
自从贾林强两个月前来此,白鸽每天都得以沐浴阳光,感受清风拂面,随后在柔和的霞光之下由这名男子抱回屋内。
他亲手为她打造了一把法宝轮椅,那是白鸽第一次能够自行缓缓前往秘境之所。
在此之前,白鸽的母亲只能将尿盆放在屋内供她使用,那间房子终年弥漫着一股异味。
虽然每次娘亲会帮她倾倒尿盆,但从娘亲微微拧紧的眉头,白鸽那颗敏锐的心依旧能察觉到娘对她有几分嫌恶。
她也曾尝试用拐杖行走,然而双脚挪动时,仿佛鸭子在水中挣扎一般。
每当姐姐看到她那副用拐的模样,总是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口中嬉笑着说些关于她双腿残障之事,更使得白鸽倍感羞耻。
于是,她愈发不愿踏出房门半步,宁愿躲在这个充满异味的房间里。
她觉得浑身不适,内心矛盾重重,失去了尊严,甚至曾经有过轻生的念头。
然而,直到贾林强的出现,即便每日在他父亲的差遣下劳累不堪,但他从未忘记每日推着她沐浴阳光,享受清风,清晨必定准时为她准备洗脸水,夜晚还会为她烧热洗澡水......
在这平淡日常之中,隐藏着白鸽深藏内心的渴望,只有她自己明了这些寻常琐事对她来说是如何珍贵的期许。她沉浸在这种幸福的感觉之中,因为心中已经悄然爱上了一个男子——林强。
“林强,你本不该如此,你的品性高尚,应有属于自己的仙缘福报,不必在此承受凡尘之苦。”白鸽含泪劝说道。
“哦,原来你也是这般想法,那我便遵从你的心愿离去。”林强故作失落状。
然而此语一出,反让白鸽慌乱无措,她固然不愿失去这位男子的陪伴,但她又不舍得让他在此受尽辛劳,活得毫无尊荣。
怀着矛盾的心情,白鸽回道:“你……还是走吧,你不应该如此蹉跎岁月,我会向家父表明我的心意。”
听见白鸽犹豫的回答,林强却释然一笑,“白鸽,实话告诉你,起初我确因财而来,成为你们家的赘婿。但渐渐地,我发现我们两人注定要共度余生。”他犹豫着并未提及那个“爱”字,转而以另一种方式表达:“只要我能与你结为连理,定不负你所托,请你务必信我。”
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令白鸽再度落下泪水。
林强心疼地替她拭去泪痕:“别哭啦,再哭眼睛就要像小花猫一样肿了。瞧,还有一堆活等着呢,我得赶紧去忙活,争取今晚早早歇息。”他刻意加重了“睡觉”二字,白鸽脸颊上顿时泛起一片娇羞的红晕。
柔和的阳光洒落下来,林强步入炼丹田,他的任务是要将已被灵石滚轴碾压过的麦穗挑拣至一处,堆积成一座高耸的谷物堆,并将田间散落的金黄麦粒铲集一处,覆盖上辟邪的灵符纸张以防外邪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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