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棣几天不出去了,窝在帐中养伤。华青过来换药时,楚楚总是避开不敢看,但司马棣的药都是她煎的。她跟华青要了食谱,带着伙房师傅做补养的汤。

这个男人这些天有些奇怪,他除了即时接收战报,和将领们议议事,长时间地坐在桌子边看一些文书。有时,就在帐中走来走去。

两人在帐中相处的时间从未有过的多,她做做汤粥,给他做新袍子,他写文书时帮他磨磨墨,日头不知不觉地从东到西。他每天都会练练剑,她有时就拿着汗巾在旁侍侯着,有时就为他抚琴助兴。

帐中柔和的日光下,男子赤着胳膊舞剑,忽如灵蛇出洞,忽如狂风卷扫。女孩轻舒柔荑,指尖流淌出行云流水。她柔如水,他坚如石;她美如画,他伟如山。帐中时光流静,恍然不觉帐外春秋。

有时,他收剑停下,看向她,她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瞬间春光灿烂山河璀璨。

两人有时也对弈。只是,几次下来,楚楚便不玩了。

司马棣每次开局,楚楚都看不懂他下的是什么意思,但半局一过,她便无处逃遁,被全面围剿以后,才知道他最初为什么那样布局。

输了两三次以后,只要一现败局,楚楚便把棋子全打乱。司马棣也很高兴,跟她下棋,他怕自己会变蠢。

有一日,楚楚又把棋子打乱,司马棣无趣地喝了口茶,问正收棋子的女孩儿:“你祖家是哪里的?”

楚楚道:“我们家衍于江陵楚氏,曾祖父入仕后迁往京城,我在上京长到8岁才来梧桐镇。”

司马棣奇怪道:“为何要来此处?”6年前的梧桐镇经历了一场战争,别说跟上京比,简直是疮痍满目。

楚楚一边慢慢收棋子,一边说起往事。

祖上去了上京,开枝散叶,曾祖父育有两儿一女,大房儿子便是楚怀原父亲,育有楚怀原兄弟两人,楚怀原叔父育有一儿。到了楚楚这辈,除了楚怀原育有一儿一女,堂叔生了一儿子,叔父却无所出,叔母从娘家抱了个女儿来养。

楚家除了曾祖官至翰林修编,后来两代皆无人才,直到去年京中来信,说堂叔的儿子得中举人,正待科考。

多年来,楚家后辈都依赖着祖上薄产生活。因为家道中落,宅中日生龃龉。楚怀原性子弱,又多次赴考未中,很被看低。

楚楚8岁时,浑身长疮,大夫说是中毒,楚怀原查到是叔母下的毒,便去理论,却被反咬一口,更遭族人嫌弃。便是那时侯,楚怀原携妻带女来到梧桐镇,过起隐居生活。

司马棣听了,越发看不上楚怀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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