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朱桢就忍不住了。

太渴了,十一岁的身体喝一口酒就醉,朱桢是没想到的,也不知道昨晚喝醉后和老朱说了啥。

对喜怒无常的朱元璋,别看朱桢在他面前没大没小,只是因为朱桢是老朱的亲儿子。

老朱对家人的容忍下限很高,楚王殿下内心其实还是很畏惧朱元璋的。

生怕喝飘了跟朱元璋说了不该说的,比如....

朱桢在贴身侍女采薇的服侍下,喝足了水,终于没那么渴了,才想起来问话。

“俺娘还活着不!”,朱桢小心翼翼开口,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殿下放心,娘娘昨晚照顾殿下大半夜,才回西厢房休息呢。”,采薇放下水杯,小声道。

“那就好。”朱桢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奴婢这就去通知娘娘,殿下醒了,娘娘昨晚特意叮嘱过婢子的。”采薇提了提裙摆。

“别,让俺娘睡一会吧,俺有些事问你。”,朱桢拉住了采薇的玉手。

“殿下您问,婢子知无不答。”

在宫中,除了个别狼心狗肺的东西,各位主子的贴身内侍对主子都很衷心的,这些太监奴婢进宫后就无依无靠。

只要主子对他们好点,他们就会献上自己的忠诚。

主辱从死,在这些个宫女太监身上表现得最为强烈。

朱桢三个月来,对贴身太监宫女都客客气气的,从未有过分的举动,采薇打心眼里敬佩只有十一岁的楚王殿下。

“跟俺说说这宫中,除了母后,咱爹都最宠那些个妃嫔。”

朱桢口中的母后是指马皇后,马秀英。

虽然朱桢还住在永寿宫,但和母妃胡氏的接触还没有马皇后来的多,马皇后才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自打马皇后一个月前,代替老朱回凤阳祭祖,朱桢就清闲了许多,省去了问安和聆听教诲的日常。

“这个奴婢怎能知道。”,采薇眨了眨眼,有些憨憨的。

朱桢用手捏了捏采薇的脸颊:

“那换个说法,俺爹,每晚在那个妃子宫里留宿的多,别跟俺说你们平时不八卦。”

采薇脸上一红:“这个奴婢听储秀宫的青禾姐姐说过,青禾姐姐也是听坤宁宫的梅英姐姐说的,梅英姐姐曾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

“说重点,别水。”,朱桢捏脸的手加重了些力气。

“什么是重点呀。”,采薇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

幸亏有俺惯着你,不然你怎么在这勾心斗角、充满宫斗的后宫生存,朱桢放开了手,无奈道:

“就是父皇翻那个妃嫔牌子,翻的比较多。”

采薇雀跃道:“这个奴婢知道,娘娘和孙贵妃上上个月各翻牌六次,宁妃,李淑妃,达定妃各四次。”

谁问你具体几次了,不过该说不说,咱爹的身体真好,牛都经不起这么折腾吧。

“上个月奴婢就不知了,不过近些日子孙贵妃病了,奴婢听说皇爷去达定妃的寝宫次数多了,殿下,那个达定妃还是色目人呢。”

“病的很严重?”

贵妃胜在贵字,地位仅次于皇后。

“奴婢不知,不过听慈宁宫的宫女说,这些日子常常听到孙贵妃寝宫传出咳嗽声呢。”

宁妃是母后的妹妹,郭惠妃,李淑妃没听过,朱桢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俺娘跟达定妃和李淑妃的关系怎么样?”

“娘娘和李淑妃的关系可好了,不过那个达定妃嘛,奴婢听说娘娘和她吵过几次架呢。”

“因为什么原因吵架?”

采薇眼神躲闪:“奴婢不知...”

“实话实说,俺不怪你。”

“她骂娘娘是寡妇,娘娘骂她异族,而且达定妃还说,还说......”

“行了,不用你说了,去取纸笔来。”

朱桢有些头疼,母妃是寡妇,第一个丈夫死于异族之手,他是知道的,老朱从未掩饰这些。

朱桢在纸上写下了重点。

孙贵妃,生病,达定妃,色目人。

并在贵妃的贵字上面画了个圈。

沉思一会后,再次问道:“还知道达定妃的其他事情么。”

采薇见朱桢沉思,大气不敢喘,小声道:“她是陈友谅的遗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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