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宋秋璃急匆匆地乘坐轿子赶往遏云居。她收到下人的口信,得知丈夫因酒醉不醒,二少主任昆泰让她去接他回家。
到达遏云居,宋秋璃敲门后,任昆泰出来开门。尽管两人是叔嫂关系,但宋秋璃还是恭敬地行礼问好:“秋璃见过二少主。”
任昆泰连忙摆手说:“秋璃嫂子不必多礼,叫我昆泰就好。我只是个名义上的二少主,实际上与普通弟子无异。”他确实是在说实话,当他回归后,任昆山原本打算请二娘为他安排如堂主之类的职位,然而遭到了长老和弟子们的强烈反对。他们指责任昆泰曾是叛徒,能够回来已是极限,怎可再奢望高位,凌驾于众人之上。因此,任昆泰只能退而求其次,从最底层的弟子做起,承担那些最繁重且低微的工作。
宋秋璃点头,两年未见任昆泰,她仔细打量着他。任昆泰比之前更加消瘦,脸庞黝黑,胡渣满脸,几道伤疤增添了几分沧桑。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手手腕处被整齐地砍断,如今用一只黑色手套遮掩,只有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倔强。
宋秋璃心中感慨,任昆泰在外的日子似乎也不好过,与她和她丈夫一样,面对无奈和轻待,无法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无法真正地昂首做人。她心中叹息,轻声问道:“昆泰,昆山现在何处?他身体无恙吧?”
任昆泰回答道:“哥在我的房间睡得很香,他只是喝得有些多。”他的口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秋璃嫂子,我找你过来,其实是有事想与你商量。”
薛凝眉在练字时,转头对正在为她磨墨的殷巧说:“昨晚你是否确切听到任昆山与宋秋璃的谈话,他们真的打算为了争夺堡主之位而采用借种这一极端手段吗?”
殷巧急忙回应,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堡主,千真万确。任昆山那个傻子,为了完成他爹的遗愿,早日坐上堡主之位,竟然真的愿意让宋秋璃去借种。而宋秋璃也并没有反对,我早知她不甘心被轻视和欺负,为了让自己的丈夫当上堡主,她真的会不顾一切地和别的男人生孩子。”
薛凝眉冷笑了一声,接着说:“宋秋璃这个女人,当初不过是个受降门派的婢女,为了攀附权贵,她不惜用尽手段勾引任昆山,让他娶她为妻。然而,任昆山却不能人道,她当然不甘心。她一直在寻找机会,想方设法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平时装得乖巧听话,其实不过是伪装,骗不过我的眼睛。”
殷巧听到这里,不禁问道:“堡主,既然如此,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薛凝眉吐出一个字:“等。”
殷巧急切地追问:“还请堡主明示。”
薛凝眉回答说:“借种上位这件事,任昆泰也参与了其中。他与任昆山经常一同外出,不仅是因为兄弟情深,更是因为他也渴望通过任昆山成为堡主来翻身。我已经用言语刺激宋秋璃,让她感到心慌、害怕和不甘,促使她尽快采取行动。我相信,两个心怀野心的人会一拍即合,任昆山也可能会被卷入其中。我们只需耐心等待,等待他们行动的时机。届时,我们便可以来个瓮中捉鳖,让他们三个的阴谋彻底失败。”
殷巧听后,脸色苍白,捂着胸口,似乎强忍着痛苦。薛凝眉关切地问:“殷巧,你怎么了?”
殷巧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堡主,我没事,只是老毛病又犯了。当初为了保护大家撤退时受的伤,如今已无大碍。”
“不碍事也要按时服药,”薛凝眉没有继续说殷巧的病,她又回到刚才的话题,“我也不想这么无情无义,但是他们挡住了我的道路,我不得不一个个除掉,重新开始的道路不容易,所以我更不能放弃大权在握的位置!”
薛凝眉说完后露出志在必得微笑,得到想要的东西,除掉挡道的东西,这是获取的唯一办法!
宋秋璃默默地把任昆山扶上轿子,离开了遏云居,她望着睡得正香的丈夫,轻轻地把被单盖在他的身上。
“秋璃嫂子,借种的事,你可否知道?”
“昆山有和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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