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魏行赦肯定是活不成了,你也不必留下我的命———但是,就当我以母亲的身份求你,放过这两个孩子,他们是我的一切,如果他们死了,我又何必活着?我这一辈子就好像生活在无间地狱里一般,一点点指望都没有了。”

上官琬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屏幕中的两个孩子,眼中含泪,楚楚可怜:“我这辈子就是毁在了魏家和上官家这两个吃人的魔窟里,它们把我当作交易的筹码,硬生生将我吃干抹净,现在还要吃了我可怜的孩子吗?!!”

慈母心肠,不过如是,这一番真情流露,任凭是再如何铁石心肠的人都会有所动容。

魏瑄羽皱眉,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母亲一般。

好一副慈母做派,可惜不是对魏瑄羽。

“如果我说魏行赦可以活,这两个孽种必须死呢?”

魏宝珠,魏安瑺……可真是让人嫉妒啊。

这样的名字,一看就是充满了爱意的。

魏瑄羽的声音没有起伏,她把玩着折竹,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

有期望,才会有失望,所以愤怒也好,失望也罢,都是有了不该有的念头,从来没有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失望。

魏瑄羽忽然想起年纪不大的时候在魏崇远身边读《鵩鸟赋》时的样子,全文她只记住了一句话: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这句话的意思是天地自然如同一个大熔炉,造化如同工匠,阴阳如同燃料,万物如同铜铁,在这个熔炉中经受锻炼和变化。当时魏崇远说这句话表达了作者对于人生的痛苦,魏瑄羽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是相当不屑的,身居高位大权在握有什么痛苦?

路边一无所有的乞丐过得很快乐,魏崇远必不可能去和快乐的乞丐换,换成上官琬也一样,不愿意做一无所有的快乐乞丐,那又有什么可无病呻吟的?

年幼时大逆不道的想法居然再次浮上心头,这时候显得格外的讽刺,魏瑄羽心想,魏家好吃好喝的捧着你,唯一的女儿尊敬你,你的婆婆去世的早,剩下的女人无名无份根本不敢置喙,公公魏崇远常年不理事不,你却闹死闹活,究竟是想做什么?

魏瑄羽有点恶心,她看着眼前的母亲,第一次这么深刻的理解了令人作呕这个词。

见魏瑄羽毫无动容,上官琬膝行上前,抱住魏瑄羽的腿,重重的磕在地上。

“瑄儿,就当我求你!求求你放过他们!就当我这个生你养你的母亲求你了!”

魏瑄羽拔剑,将折竹紧紧的握在上官琬手中:“那——你就亲手了结了他。”

上官琬的手都在颤抖,真是奇怪,杀自己的女儿的时候,上官琬可没有丝毫的犹豫。

“连奸夫都舍不得?”魏瑄羽阴阳怪气:“你杀我的时候,可是舍得的很。”

“你身为魏家的主母,却为了让自己的奸夫上位,勾结妖族,里通外姓,火烧祠堂,还要杀自己的女儿!你干出这种卑鄙无耻的勾当!你还有脸面在我面前提你是我的母亲?!你对得起我的父亲吗?上官家真是养的一个好女儿!知道我为什么不把这两个孽种带到这里吗?因为通奸来的孽种不配在魏家被处理!”

说罢,魏瑄羽还嫌不解气,直接将身边的茶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陶瓷碎片迸裂,炸在上官琬的身上,直接划出了数道血痕。

“杀了这两个孽种!”

魏瑄羽的声音猛地提高,下一刻,上官琬眼前的平板上,传来手起刀落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直接贯穿,孩子的惨叫声响起,越来越微弱。

“不!!!你和魏行致为什么要逼我?!”

上官琬的声音尖厉,似乎能穿透耳膜,她像是一只失去了幼崽的母狼,直接扑到了平板前,隔着屏幕,却终究无法阻止这场杀戮,只能哭得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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