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住,时间似乎被人按了慢放,紧张和恐惧肆意扩散。
将要赶到的布布声已经胆颤心惊,眼看长辫子即将在自己面前几米处殒身,他内心某处突然剧痛,且这种剧痛在迅速蔓延,快速地吞噬着他的精气神,让他整个脑海里都是她要死了她要死了的念头,这让他几乎崩溃。
可是潜意识里他在大声地呐喊:不行,我怎么能让她死!
两种意念在他身体的某处激烈地碰撞着,火花四溅。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炸开了,可是碰撞过后让他清醒,绝望被突如其来的坚定念头压下:我要救她,义无反顾!
这个念头来得毫无根据,莫名其妙,但是异常的坚定。
在这个信念之下,他身体突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往时跑几步都喘的他,这时感觉能飞起来。
这种感觉一过,布布声抬眼发现自己和长辫子的距离几乎缩小为零,她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他马上惊喜地伸手,全力将长辫子一推,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好像被尖锐的牛角猛力冲顶了一下,身体在空中顿了一顿,摔到地上,浑身无力,再之后他人事不醒。
……
城市里华灯初上的时候,正是少育村村民们收工的时间,人们在家田里劳累了一天,却仍不能休息,从稻田里收割上来的稻穗必须及时打出来,一旦留过夜,就算不遭遇下雨,稻谷也会部分霉掉。
少育村的生产设备还保留在90年代前期的水平,没有任何自动机械化,收割是人工镰刀,运输是牛拉牛车,打谷是牛拉石碾,效率低下,但在这双抢的季节又必须得在三四天里完成收稻,才能保证不错过最好的种禾时间。
此刻打谷场上,村民们正挑灯夜战,依然热火朝天。
而在远离打谷场的村外围边缘的一座山头上,有两人正俯瞰山间,同时在状似清闲地聊着天——
“柳队,今天傍晚那一刻,你有没有后悔过加入协会?以至于在本该陪孩子的时间里都还要工作,孩子遇险时也没能在身边保护。”
“哪有那么多可以后悔的机会,我已经打算以后让孩子接我的班,她天赋比我好太多了,这一趟带她来,本就是让她长见识的,以后我也不能一直在她身边。但说没有后怕,那肯定是假的,好在现在两个孩子都没事。”
说话的正是那天从轿车里出来的两人。
“那小男孩真挺勇敢的,我像他那么大时,估计都没他那个胆。”
“不仅仅是勇敢,我看他还挺不一般的,那种情况下居然没有受伤。虽然离得远,没能及时赶到,但老三,我的眼力你是知道的,我分明看到他被那头公牛结结实实的狠扎了一下,那么粗长的牛角,都把人扎飞出去了。可是送他回去之前,我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他身体状况,重点查看了被扎的背部,衣服都扎破了,但他居然毫发无伤。”
“这么看还真是挺不一般的,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就是那种有高级天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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