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安仰头回忆了片刻后,缓缓开口讲述起自己身上的故事来,“我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从未见过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因为我不过是他酒后乱性的产物,甚至连师安这名字也是娘亲帮我起得,不过她总是觉得自己没什么文化,认为自己这名字起得并不怎么好!”
“师安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名字了,当母亲的希望自家孩子平安长大,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祝福,在我看来比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名字简直好上百倍!”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直到我五岁那年,一切突然发生了变化,那时我测出了非常不错的修炼天赋,从那以后我和娘亲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我也是在那时第一次见到了我师傅。”
“这不是挺好么,看上去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转了!”
师通叹了口气道:“是啊!要是能一直下去就好了,可惜天不遂人愿!记得是在我七岁那年,一群外乡人在众多师家子弟和皇室供奉的簇拥下,来到我们所住的山上举办射鹿比赛。”
说到此处师通突然顿了顿,然后望向林乔问道:“林真人知道什么是射鹿比赛么?”
“射鹿比赛?比赛打猎射鹿么?这听上去没啥意思啊!”
“射鹿比赛可是以前岱国显贵们最喜欢娱乐方式,他们抓一些身手矫健的猎户,戴上鹿角后扔到山林里,然后比拼谁射杀的‘鹿’多谁就赢!”
林乔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嘴,“岱国这么个小地方,不是人的东西还真不少!”
“他们当着我的面掳走了娘亲,要让她去当祭天用的‘白鹿’,我当时拼命抱住了娘亲的腿,想把娘亲从他们手里抢回来,不过我一个七岁的孩童能做什么,母亲哭着求他们不要伤害我,一旁的那位皇室供奉,抬脚就把我踹飞了出去,估计不是我有些修炼的底子,那一脚就直接把我给踹死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群外来人应该是神霄宗的修士吧!”
“就是神霄宗的那群杂种们!等我师傅闻讯赶到时,娘亲已经被他们砍掉了脑袋,林真人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懦弱,亲眼看到娘亲的头颅摆在供桌上时,我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哈哈哈!”
随着师通越笑越癫狂,整座议政大殿都在他的笑声中轰然倒塌,即便没了屋顶和墙壁的遮挡,却还是没有丝毫阳光能够照射进来。
看着陷入癫狂的血肉傀儡,林乔只能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在师安很快就稳固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用自己那双巨大的手掌,擦了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后,才继续开口说道:“看到师傅拔剑替我娘亲讨公道时,就如同见到了一位听到我祈祷的天神,那副景象至今还铭刻在我心里。”
林乔闻言却是叹了口气,然后有些遗憾地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这师傅应该也遭了毒手吧!”
师安并没有正面回答林乔,而且跟他讲起了自己师傅的过往,“林真人有所不知,我师傅可能是除了师家那位叔祖外,岱国不世出的剑道天才,他不仅自学成才,并且二十岁就筑基成功了,筑基境时就曾一剑逼退过醒神境的修士!”
“按你这说法,你师傅确实是个天才,天妒英才,可惜了呀!”
“师傅的天赋确实刺激到了他们,甚至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惧,所以他们不仅在毁掉了师傅的丹田后,还砍掉了师傅的两根大拇指,让他以后再也不能握剑,最后为了杀人诛心,他们当着师傅的面,把我给扔下了山崖!”
林乔闻言不禁感叹道:“这可真是一群畜生,不过你被扔下山崖都没死,属实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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