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山酒泉镇,一隐蔽小巷子里,一身着蓝白色相间襕(lan)衫的男子,被几个黑衣粗壮彪汉子,摁在墙上,他头发衣服蓬乱,眼角淤青,嘴角溢血,明显刚刚被他们狠狠暴揍过,明明是个男人却长着一张娘们唧唧的脸,还一副死样,施暴的壮汉施虐欲在次萌生,拳头再次落下时,被一声喝令制止了,一同样身穿襕衫华服长相刻薄的人手持羽扇发话道,“别打死了!他这条贱命,药王还要留着。”

壮汉不甘,收了手呲了红眼,把他押跪于地,强按于羽扇人脚下,羽扇人一脚踩在男子的脸上,鞋尖戳着他的皮肤,男子痛苦的闷哼了一声,黑羽扇人深呼了一口气,甚是得意忘形道。

“你这个吃里扒外狗东西,你跟了药王也有些年头了,他平日里也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行刺于他!”

一直沉默男子突然颠狂大声狞笑,嘲讽道,“哈哈哈!待我不薄,拿我试药,折磨我,还要我供着你们人渣戏耍……那种畜牲,枉为师,死有余辜!我呸!”,说着他朝他羽扇人狠狠“唾”出一口血水,血沾上了他的洁白的衣袍,盛开一朵鲜艳刺眼血花。

羽扇人当即恼羞成怒,狠狠一脚踹向他的腹腔,男人疼苦的弓起腰背,羽扇人一边踢一边恶语相向道,“你这个野地里的狗东西,让你试药是看得起你,能让我等玩弄你,是你福分,那么不识好歹,你既然那么想死,那我们便成全你,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声声恼怒话语中,壮汉们也加入其中毫不留情对着他拳脚相向,男子也不反抗,或是说已经没有余力反抗了,从药王谷一路逃蹿到蓬山,他已精疲力尽了,现今更是连痛到连蜷缩力气都没有了,眼前的视物渐渐的开始模糊,他的瞳孔逐渐涣散,意识也开分崩离析,内心绝望与嘴角流淌血液同时弥漫放大而开——到此为止了!这个世界如此

之大,当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羽扇人还在无止休的辱骂他,“狗东西!去死吧!”

“二狗子!……二狗子?”

恍惚之中,脑中飘过一股熟悉亲昵的声音,潇暮的面容一闪而过。

……

“啊!……这是什么……你这怪物!给我往死里打!”

“……来人救命啊……”

巷子里的谩骂声转为惊叫声。

“啊!……”

一片腥红四起,伴随尖叫声而落,羽扇人瞪大瞳孔看着身边两个同伴倒于血泊中,男子佝偻着身子,呈现出一副扭曲鬼异模样,他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步朝着羽扇人逼近,羽扇人被他这一副鬼异模样吓到双腿直弹琵琶,裤子也染了一片湿渍,他惊恐颤栗爬在地上道,“你……你……不要过来……我错了,我以后……在也不敢…饶命啊!!…”

然而他的求饶换得的却是鲜血飞溅的回应,最后,羽扇人头颅滚落于一边,他那惊恐万分的表情还僵硬于面,久久不瞑目。

静谧蓬山后山,月黑风高夜,一枚圆月……两青衫鬼鬼祟祟的搬着一大圆盘一样的物件,蹑手蹑脚的放于一古树旁,一模样憨态青衫道,“弥生,我怎么感觉空气当中有一股师祖的味道啊!”

被唤为弥生的人,一副浓眉黑眼憨实模样,他擦了擦他寸草不生,却可与月争辉大圆脑袋上的密汗,在顺势抹了一把大圆盘上灰渍道,“你这不废话吗?搬着他的东西,不是他的味道,还能是别人的味道!”

青簪蓄发高鬓 ,儒风面雅的青衫想了想,还是凝虑道,“可是平日里师祖体味有那么重吗?”

弥生拍了拍他肩,宽慰他道,“小六,你就是典型做贼心虚给闹的,他老人家都闭关了那么多年了,就算他是黄鼠狼体味,也散成灰了!”

被唤为小六的青衫心想着难不成还真是自己做贼心虚,便道,“要不是事出意外,关乎到明天的试炼,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这次换境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别出了什么岔子啊!”

弥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向他保证道, “我做事情,你把心放肚子里。”

正文

一玄铁护肩,头束金冠,身着劲装,束袖腰带绣着古兽腾云纹,脚穿鹿皮靴,腰间佩弯刀,一笑脸颊便会现出两枚可爱梨涡明媚少年郎,在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天气下,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靠坐于一棵古树傍,手持一本小人书,晃荡着腿读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他时而挑眉,时而暴出“嘿嘿嘿”的几声傻笑,然而正当他想翻页的时候,一支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抽出了他手中的小人书,他不禁抬头望去。

潇暮背手而立淡淡开口道,“子棠,舅舅让我来问你,蓬山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梨涡少年潇子棠懒洋洋道,“那秃驴断言说我有仙缘,天命不可违,我怎敢逆天而行,我当然要去!”

潇暮坐在他旁边,蹙眉认真问他道,“你可是真心要去,若是不愿,我再去求求老舅!”

潇子棠咧嘴露出一口整洁大白牙轻松的笑道,“你放心,我是真心要去的!”

想起他前几日誓死抗争的泼皮样,在对比他今日突然性爽快的转变,潇暮还是担忧道,“切不可勉强自己。”

潇子棠抬了抬眼皮双臂枕在后脑勺,一脸轻松道,“哥,你就是瞎爱操心。”

潇暮瞅着他一副意气风发的小样,在联想到他在自家老父安定王面前完全相反的一副怂憨憨的样子,忍俊不禁笑道,“行,我这就去给舅舅道一声。”

潇子棠高兴的揽着他撒娇道,“哥,你也一起去,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全身都没劲!我不能没有你。”

说完,整个人如一条癞皮狗一般黏在他身上。

潇暮嫌弃弹开他的手道,“少来!你怕是觉得一个人无聊罢了!”

潇子棠朝着他胸口捶了一记举无轻重的拳放肆笑道,“果然,知我者,莫若你也!”

“唉,上次,你从我这收走的古籍?”

潇暮挠了挠自己的后脖颈道,“扔了!”

潇子棠知道他撒谎断言道,“你看了?”

潇暮烦道,“就看了一丁点,还缺页,净是一些老生常谈鬼扯,没意思,然后就睡着了。”

潇子棠笑了笑,他道,“我看那玩意也打瞌睡,字太多,打眼!你替我收好了,我还没看完呢,等那天睡不着了,再找你要!”

潇暮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骇闻般难以置信道,“雷打不动的你也会有睡不着的时候?”

潇子棠认真道,“当然会,我可是敏感又纤细的人!”

潇暮,“……”

九天南边的西疆,有一小国又名为西国镜苑,为潇氏一脉统治。

北境沦为鬼境后,北境西沙蛮族纳入南境,占一袭西北之地,但蛮族不满现状,经常南犯而下,掳掠扰民,为卫西北守得一方太平,作风雷利风行,被西国人誉为铁面将军——铁营首领安定王潇昇,临危受命西下坐镇于西疆,驱西沙一蛮族。

一晃十八年,芸芸凡人居多的西国能跻身在四大家族和五大天王为首掌权的九天谋得一席之地,也是多亏这位威武勇猛的功高不傲的悍王爷。

安定王英年丧妻,育有一独子潇子棠,西下的长年征战,便把独子潇子棠从小丢于铁营于将士们同吃同穿,同甘共苦,本意磨炼他心志,谁知他在铁营待久了,沾了恶习,出口成章,毫无礼数章法,俨然没有贵胄之风范,现儿郎已到二八年纪,心知在将其野生放养必废之,可怜天下父母心,安定王便请了名望书傅相教之,那知这位小王爷糙养惯了,学堂待不住,不是逃堂就是瞌睡,甚至过份的蔑视师道,欺压于人,恶径条条,连连换了书傅也“治”不了他,半年下来依旧学无所成胸无点墨。最后一位礼辞的书傅气得差点归仙。

可怜天下父母心,王爷偶遇天缘,受一大师指点,大师看相断言,小王爷有仙缘,可送于闻名遐迩蓬山造化,日后定于九天创下传奇佳话。安定王走了心,死马当作活马医,当下就要送潇子棠去蓬山上山习礼昀道。

潇子棠顽劣,但唯独对自家爹爹又敬又怕,纵使心中有任何的不满和异意,也是敢怒不敢言,而这一次让他“出家”,他是宁死不从!俩父子脾性都倔,而潇暮夹在他俩其中也是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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