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朔皱着眉,扇着潇暮所在范围空气道, “你怎么一身酒气?”
潇暮手上拿一个纸包,另一只摸着后脑勺憨憨笑着,“抱歉,抱歉,昨晚上确实喝的有点多。”
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欠道,“好困,我先上床躺一会儿,这是早饭,给你。”
阿朔接过他递过来纸包,待他进屋后,满是欣喜的打开,而里面模糊一团呕吐物混合所谓的早餐,让他顷刻黑下脸。
“潇暮,你个恶心鬼!”
“我好困,能不能不洗?”
潇暮被啊朔推着进浴室,烧好热水冒着蒸腾的热气,浴室里满是氤氲。
“不行,我可不想被窝里都沾了你的酒臭味。”
潇暮接连的打着哈欠道, “我不睡床,睡地上,总行了吧。”
“你想感染风寒嘛!笨蛋!”
“早上洗澡的话,更容易感染风寒。”
阿朔不想由着他的小性子,坚决道,“放心,像你这样的笨蛋,是不会轻易得风寒的!”
“既然无法避免会感染风寒,我选择睡地上。”
潇暮朝着啊朔咧嘴笑着,那灿烂的整齐大白牙依旧打动不了啊朔,阿朔一脚把他踹了进去道,“谁让你选择了!”
而啊朔前脚刚离开浴室,瞎子某人就在里面喊道,
“水好烫~”
平日里都是着装宽松的青衫,外加上目不能视,潇暮总能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一副赢弱无骨的形象。而实际上则相反,多年习武仗剑的他,却是实打实的练家子。
衣衫尽褪后,潇暮健硕的身体轮廓,一览无遗的映于啊朔眼前,尤其是腿,修长而紧实,肌肉的纹理更是流畅健美,散发男性特有的雄性魅力,这绯色春光看得啊朔不由得呼吸一滞,心跳如擂鼓。
阿朔红着脸正欲逃出去,瞎子某人却又喊住了他。
“毛巾……”
“真舒服。”
也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瞎子还真是会使唤人,啊朔低着头,替他搓背,潇暮倒是十分享受,而阿朔却心如乱麻。
雾气之中,静得只听得到浇水的声音,和搓背的悉悉声,潇暮不甘寂静 ,扯东扯西嘴就没停过,却又突然转过身子,那张平日里隽白隐隐透着青紫血管的皮肤,因为热气蒸腾,变得更薄了,仿若三月枝头新萌出桃瓣,沾着春的露水。
潇暮道,“那你作何感想?”
根本就没听他说话啊朔吞吐了半天,红着小脸道,“没……感想……”
“没有嘛?看来你是真的不喜他。”
“那日一别,和六年前的权变,至今都未闻他们下落,我到也是去了几次,可依旧一无所获。”
话毕,啊朔都没接他的话,潇暮感到有些奇怪道,
“你今日怎么那么安静?”
啊朔的脸色比此刻正中沐浴潇暮脸色还要通红,他一直低着头,直到一股别样的暖流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阿朔擦了擦鼻子,看着手上那抹殷红道,“暮,我好像流鼻血了。”
闻言,潇暮直接从浴桶里起了身,当然他也全然忘记自己现在可是一丝不挂的赤身裸体,毕竟他看不见。
阿朔做梦都没见过般场面,最后因过于触目惊心,晕了过去。
东郊的两间茅草屋并排靠着,篱笆小院里的簸箕里晒着各种奇异药草,茅草屋内陈设颇为简陋,一桌一榻两椅,一灶一炉二罐,炉灶上瓦罐子喷薄着缈缈药香。
“不觉得丢脸呢?年纪也不小了,连那种事情都不知道!”
“还有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连那种事情都不知道!”
躺着的啊朔和坐着的潇暮都羞愧的满脸通红。
潇暮道,“我以后会教他的,大夫,如果他没事的话……”
潇暮微顿,想到那鼻血还是请求到,“要不您还是给他配些下火茶吧。”
和潇暮同等对坐,一身白衣粗袍,和面戴一袭白布巾,看不到面容的岚逸怜,微眯着眼睛打量潇暮和躺在床上,眼睛上盖着一块冷毛巾的啊朔。
岚逸怜道,“怎么找到这的?”
而目不能视也没有认出他的潇暮道,“西村李二婶说您医术了得,灌名于耳,我等也是特意闻名而来。”
“西村?你从西村来的,你在临溪镇多久了?”
潇暮和阿朔都下意识警觉转向他,这赤脚大夫有些古怪!
岚逸怜当然知道他们此刻在想什么,此不过,这突如其来巧遇未免太过于巧合,让他忍不住生疑,而潇暮啊朔同样也生疑的反应,也实实给了他答案,他转向榻上躺着的阿朔道,“你没事了,下来吧。”
又转向潇暮盯着他道,“他下来,你躺上去。”
潇暮阿朔听明白他说的,却是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岚逸怜催促潇暮道,“别愣着了,躺上去。”
潇暮疑惑道,“大夫,为何要我躺上去?我又没病?”
啊朔却已经从榻上下来了,在岚逸怜转身的一瞬间,那蒙面巾跑到啊朔手上,啊朔自打醒来的第一眼,看见岚逸怜就觉得眼熟了,虽看不到他容貌,声音也浑然不同,而且六年又过去,他也已经不再是般若谷那戴虎头帽的小孩了,立体的五官和脖劲突出喉结甚至站起来都有和潇暮同等的身量,这些特征都在告诉啊朔他长大了,长成了大人的模样,而啊朔却还是那般模样,甚至个子都不见有所长。
岚逸怜脸色不太好,苍白的厉害,他眼睛里依旧存着那股子极端自负的傲气,这也是阿朔能第一眼认出他的唯一凭证。
被扯掉面巾的他瞪着阿朔那双沉寂傲然无物的黑眸。
潇暮自是不知道他二人又盯上了,只是一直叫着没有给他回应的岚逸怜,“大夫,大夫……”
岚逸怜吐了一口气道,“你中毒了。”
潇暮倒是未做任何反应,只道这未免有些荒唐了些,这平白无故的他自己怎么会中毒呢?这不是无稽之谈扯谈嘛!而阿朔的瞳仁顷刻骤然扩大,看向看起来跟平日里无常无异的潇暮。
岚逸怜正声肃目道,“最好躺着,你沐浴后,那毒本就扩散了,你若在走动,就会……”
岚逸怜的话还说完,潇暮就率先站了起来,没走两步,便感到天旋地转的晕的……潇暮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阿朔惊慌的跑向他,“暮,暮!”
岚逸怜抚额叹息道,“所以,才要好好把人家话听完。”
岚逸怜看着跟六年前并无二致阿朔,摆摆手道,“让开。”
阿朔不肯,岚逸怜皱着眉头道,“如果你乱动动他的话,他身上的毒便会扩散的更快。”
阿朔伸出的手,默默的收了回来。
岚逸怜给躺在地上潇暮施了封滞针,看着无精打采满目担忧的阿朔,欲搬动潇暮的岚逸怜提议道, “你还是搭把手吧,这家伙看起来倒是瘦弱,没想到那么沉!”
给潇暮掖好被子,岚逸怜对着守在榻前的不肯离开啊朔道,
“六年的久别重逢,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阿朔眉毛都快拧成了疙瘩了, “他中了什么毒?为什么突然脸变成紫色的了?”
岚逸怜忍不住朝着阿朔翻了一记白眼道,“该死的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你眼里只能看到这家伙吗?”
阿朔也毫不隐晦道,“嗯,所以你一定你要救活他!”
刚给潇暮施完针的岚逸怜来气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