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后拔出两柄刀，精准的将射来的子弹磕开，陶瓷的刀身也应声碎裂。
跨越二十多米，司川翻个跟头落在另一栋楼的天台，消失在视野中。
狙击枪的轰鸣声促使小区内剩余住户将窗帘拉上，周围街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不少好事者拿着手机、摄像机透过窗户拍摄。
“通知这栋楼的住户不要外出，直接派人上天台，直升机升空，配合地面部队。”车里低沉的声音吩咐道。
“爸，李伯明现在在哪儿？”车里响起另一个声音，是清脆好听的女声。
“八小时前，跟随李伯明的人回信说他消失了，现在应该在赶回来的路上。”
“他是怎么知道的？事发后不是一直在模仿司川继续给他发消息么？”
“我也不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司川拿下，他掌握了灵力让渡之法，你那个小闺蜜能从普通人成为灵修都是靠这小子。”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陛下年事已高，如果让渡之法有效，陛下就能千秋万代，我大秦也无后顾之忧。”
叶非走下车，隔着墨镜抬头望向楼顶。
楼顶上有白色的建筑，这是大楼电梯动力装置，司川从天台围栏上拽下几节钢条，抬手射向电梯井，他不懂电梯的构造，只能通过暴力破坏拖延抓他的人上楼的速度。
司川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自己。
“这次算是彻底和叶非翻脸了，如果被抓到就死定了。”
对面楼层的门被打开，一群黑衣人手持枪支瞄准司川，司川连忙将自己隐藏在建筑后。
七八名黑衣人从队伍中走出，开始助跑，学着司川要跳过来。
三名黑衣人率先腾空，三支铁棍呼啸着从对面楼射来，穿透三人肋下的衣服，将其钉在楼体上。
匪夷所思的操作让周围的摄像头对准这一幕，不断有视频传到网上，舆情在网上发酵。
“这是在拍电影么？特效好逼真！”
“我就住在千嗣湾，刚才有两声枪响，一个人从32号楼跳到了31号楼，可惜没来得及拍下来。”
视频被转发，各大平台的评论数不断增长，然后又一齐消失。
浏览过刚才视频的账号自动退出，无法登录。
……
司川果断的举动让后面跃跃欲试的人停住了脚步，被挂在外面的三人表示没有大碍，钢管只是贯穿了衣服，他们抱着钢管尝试爬上天台。
闷热和围追堵截的压力让司川上身的衣服湿透，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下杀手。性格中温润的底色让他总是做出不成熟、优柔寡断的错误决定。
将围栏钢管别在天台的入口，大脑一片空白，司川瑟缩在角落里祈祷着李伯明快点出现。
天台门遭到重击，充当门闩的钢管逐渐变形，在对面楼黑衣人枪火的掩护下，门后的人开始用电锯开门。
电锯刺耳的声音穿刺着耳膜，火花四溅，司川求生的欲望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
楼下轿车中，叶非缓缓开口，“只要这小子以灵修的身份杀害普通士兵，就算李伯明来了也保不住他。”
司川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个视频，一位母亲发现儿子在商场中走失，向商场求助无果，商场负责人表示无能为力，让这位母亲再等等。
这位母亲提着灭火器冲向黄金首饰卖场，砸碎柜台后将里面的黄金首饰扔向围观群众，商场这才封闭出口开始仔细搜寻。
当孩子被找到时头发都剃了，衣服也换了。
在没有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人们惯会明哲保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把事情闹大！”司川默默盘算，试探着看向楼下的停车场。
玉京拥堵的交通情况让不少人即使有车也会选择公共交通通勤，小区的露天停车场上停着不少车辆。
手中钢管连连射出，正中楼下车辆的油箱，汽油流了一地。
又一支钢管从楼顶射出，撞击地面时产生了火花，七八辆汽车在油箱爆炸中炸上了天。
顶楼的门还是被锯开了，两队黑衣人持枪互相掩护来到天台。
“叶将军，楼上没人。”
在抓捕人员破门的时候，司川从天台翻出击碎了顶楼住户的玻璃，翻进房间。
抓捕的人还在增多，将这栋楼团团围住，不断有人冲进楼里。
直升机围绕着楼盘旋，刚才的动静引来了玉京各方，警察、消防、官府的人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要军方给说法。
司川闯入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猫趴在猫爬架上看着他。
从房间里找到一件衣服换上，戴着帽子出了门。
每栋楼有两个步梯通道，出手击晕几名守在过道的普通士兵，四窜进入不与天台相通的步梯通道，司川脚不沾地，抓着扶手翻身下楼，手腕用力调整方向，一路速降到八楼，听到楼下的脚步声才停了下来。
转身进入八楼楼道，通过入户门的装饰，眼底金光连闪，侧写每一户居住者的身份和性格。
在0817门口停下，门框上是一个精巧的带着摄像头的门铃，门口摆着鞋架，鞋架上虚张声势的放着落满灰的男士拖鞋。
门锁是电子锁，司川对着门锁哈气，然后从墙上搓下白灰吹到门锁上，盯着看了不到一秒，输入密码。
门开了。
在门合上的一瞬间，通道两侧出现黑衣人彼此对视。
……
“楼道监控呢？”救护车在潘助理的要求下没有离开，他整张脸被包裹在纱布里，闷声闷气的说道。
“监控交换机在顶楼，被目标人物破坏了。”
“搜！挨家挨户的搜！”
“这会引起恐慌的。”
“现在网上这件事已经闹大了，不能无功而返，挨家挨户搜！”
……
司川进入房间，通过装饰可以看出居住者是一名独居女性，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香氛。窗帘半拉着，天光照进房间，摆设整齐，地面干净，衣服被随意丢在沙发上。
入户门旁边就是卫生间，司川没有开灯，对着镜子解开衣服，镜子里，包裹小腹的纱布渗出殷红。
……
徐小燕坐在后排，心神不宁，今天和玉江集团的业务谈的很不顺利。
她只要一闭上眼看到的都是血淋淋的小川。
“徐总，回律所还是回家？”司机开口问道。
“回家吧。”
蓝色轿车汇入车流，在进行到千嗣湾时停了下来。
“徐总，前面道路封锁管控了。”
透过车窗，徐小燕看到围着住宅楼盘旋的直升机以及荷枪实弹的皇家陆军。
下意识打开手机，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传来。
“千嗣湾惊现悍匪，守备军倾巢而出。”
“本台了解到，位于玉京东三环的千嗣湾小区发生枪击事件，目前玉京守备军正在疏散群众，具体情况暂未向公众透露。”
徐小燕点开一个视频，摇晃的镜头里，三名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从天台高高跃起，引起拍视频人的惊呼。
三支钢管从对面天台射出，在空中将三人贯穿，定在了楼体。
视频很短，转发和播放量短短几十分钟冲到了上亿。
徐小燕脸色发白，视频里可以看到她购买的小公寓门窗尽碎，一股股黑烟从房间里升腾，窗外的消防人员正在驾着云梯灭火。
“小川！”徐小燕忍不住大声喊道。
“徐总怎么了？”
……
用房间里可以用到的东西重新包扎伤口，司川从卫生间出来，远离窗口坐在厨房边上。
频繁使用能力突围让他头要裂开一样，五感敏锐度骤降，短期内无法再进行推演。
完全没注意到窗户旁边立式空调顶上，一个白色的摄像头藏在纸盒子里对准他。
心里告罪一声，司川打开冰箱翻找，冰箱里大多是水果、饮料和酒。
啃着一颗梨，司川悲从中来。
“可能要死在玉京了……”
……
“哟！小哥身材不错啊，什么战损风装扮啊。”同事凑在姜沁怡身边，看着她的手机说道。
“自己偷偷吃这么好不给我说？这小哥微博叫什么？推给我。”
姜沁怡张张嘴，随便编了个理由蒙混过去，“同学分享的，我也不知道，回头问到了发给你。”
“切，真小气。我去开会啦，回来后我希望你已经推给我啦”
同事扭着屁股嬉笑离开，姜沁怡表情复杂，将注意力继续放在手机上。
姜沁怡，大秦网络研究所研究员，孤身一人来玉京打拼，被短视频影响的她在家里和门外都安装了自己重写代码的监控设备，为了不被黑客入侵还对视频信息进行了加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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