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虽然没有明着答应,可是她这态度就说明一切了。
有了老太太的首肯,林如霜再没有后顾之忧,直接放开手去干。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她就起来准备梳洗。
谢定玮见一大早房里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索性也懒得睡了,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打着呵欠问道:“今儿倒是奇怪,你一不用上朝二不用进学,怎么起这么早啊?”
林如霜指挥着丫鬟给她梳妆,然后得空才回道:“我今儿出去可是有重要的事要办,若是事成了,以后在老太太跟前更加长脸,咱们二房也能落点实打实的好处。”
这些年虽说侯府面上是邹氏在当家,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后宅到底还是老太太说了算。
邹氏不过就得了对牌钥匙,还有账本这些面子上的东西,像府里那些油水足的庄子铺子还有田产地产可都被老太太牢牢握在手里。
别看林如霜平日里在府里上窜下跳辛苦钻营,忙的团团转,可是她看中的又不是管家权。
就一个人管着这上百号人的吃喝拉撒,每天还要绞尽脑汁应对各府的人情往来,累死累活的还捞不到多少油水,一点都不划算。
她才没这么傻。
她主要是想着,这次她要是帮忙把世子的婚事给说成了,老太太一高兴,直接把她手底下赚钱的庄子铺子赏几个给她,那她的婉莹出嫁的嫁妆就又丰厚了不少,日后去了夫家腰杆子也挺得直,就不怕婆家人轻视她了。
至于她的儿子光曦,他是男孩子,以后好歹能靠读书出人头地,再不济,他也背靠忠勇侯府这棵大树,日子总归不会差到哪去。
他的前程就不用她操心了。
婉莹就不一样了,姑娘家这一辈子能不能过得好,全指着将来能不能说一门好的亲事。
她这个当娘的又没有显赫的出身,在别的地方帮不上忙,加上她爹又是个不顶用的,所以就只能在别的方面多凑凑。
这嫁妆嘛,趁着现在能捞一点是一点。
有钱能使鬼推磨,谁会嫌钱多。
谢老二对于媳妇的小心思可是一清二楚,说是掉进了钱眼里也不为过。
听了她这话就忍不住打趣道:“你这是又看上了母亲的什么好东西?”
她媳妇平日里虽然对老太太也挺孝顺的,可是没这么积极。
今儿这么大的阵仗,绝对是有猫腻。
林如霜回头瞥了旁边的人一眼,振振有词道:“没办法,谁让咱家婉莹当初没能托生在一个好人家,如今又碰上了你这个啥都不管爹,我这当娘的可不得支棱起来,替她多想想。”
“谁说我没托生在一个好人家,我娘温柔又善良,我爹潇洒又豁达,我简直是掉进了福窝里去了。”
夫妻俩正说着话,谢婉莹就笑容满面的从外面进来了。
林如霜的妆也梳好了,就起身过来问道:“你平时不是最爱睡懒觉的,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谢婉莹凑过来挽着她娘的胳膊娇俏说道:“我听说祖母这几日因为大哥的事着急上火,夜里睡不安稳,就想着取点晨露给她煮点安神茶喝。”
她娘的院子里有一棵百年梧桐,枝繁叶茂,这上面的露水最多也最好取。
林如霜见女儿这么懂事乖巧,心里软成了一滩水,满目怜爱看着她:“就算是要取晨露也可以让丫鬟来取,何必你自己起这么早。”
她可是知道,这丫头最大的爱好就是睡懒觉,平时谁要是打扰了她睡觉,她能跟人拼命。
“这是我对祖母的心意,自然我自己亲手取的才有诚心。”
“对了,娘您这么早就装扮这么正式,这是打算去哪?”谢婉莹见她娘难得的描眉涂粉,就好奇问道。
“我今儿约了令舒的娘在畅春园听戏。”
“女人之间听戏,你干嘛打扮这么好看?”谢定玮在一旁嘟囔道。
林如霜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要你管,老娘乐意。”
扔下这句话,她就带着春兰走了。
“哎,人窝囊了,真是受气包。”他摇着头朝着自家闺女挤眉弄眼道。
“爹,您可别这么说,我娘可从来都没嫌弃过你,再说了她性子就是这样,您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我知道,不过被你娘管了一辈子,倒也是一种幸福。”
两个儿女孝顺又懂事,他已经很满足了。
“你取晨露的时候小心点,让底下人把梯子扶稳。”谢定玮嘱咐了一句也去洗漱准备外出了。
畅春园是京都最大最豪华的戏院,平日里特别受世家夫人小姐们的喜欢。
不仅因为这里服务态度一流,更是因为这里的环境雅致,房间私密性特别好。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这里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来的,能到这里听戏的人都高价办了会员。
当然了这会员光有钱还办不上,能办的起会员的都是有钱有权的。
平日里前朝官员不便走动的事,由他们的夫人来这畅春园来听几出戏基本上就能解决了。
忠勇侯府在这畅春园有专门预留的房间,林如霜一到门口,就有人下来迎接,把她直接带到了雅间。
一应茶水点心都是根据客人的喜好,准备得相当的齐全。
孟府只不过是个末流世族,跟人家比起来,是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所以刑氏平日里是没机会来这里的。
早就听闻畅春园不仅里面排的戏好听,而且一应环境服务都是最好的,刑氏今日来总算是开了眼。
她带着彩霞一下马车,就有人过来迎接,“是孟府二夫人吧?”
彩霞在一旁点了点头:“正是。”
“忠勇侯府的谢二夫人已经在雅间等候多时,劳烦二位跟小的一起走。”说着那人就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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