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暖和肖达同时一愣。
姜殊暖微微凝眉,自己那晚只是用枝条抽打了那孩子的小腿,怎么可能中毒?
不过纠结一瞬,她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这么多年,她早就看透侯府这些人,什么虎毒不食子,不存在的!
她让管家迎差役入府,紧接着对肖达说,“肖爷,妾身不留你了!恤典的事,便按王爷说的办,让王爷放心,妾身每年会按时上交银两和账册。”
肖达微微点了点头,想到无厘头的投毒案,也有些无语。
那晚他也在,姜殊暖在他眼皮子底下打了侯府大少爷,根本不可能下毒。
这女人虽然可恶,但毕竟是幽王的人,他得早些回府,将此事禀报王爷。
于是,当即起身告辞离去。
半道上,瞧见两个南城兵马司的差役,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见到他,连眼风都没给一个,直接错身而过。
姜殊暖被差役带走了,府邸里下人都着急起来。
“少东家被差役带走了,出了何事?咱们可是正经的生意人,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管家同差役说话时,我听了一耳朵,好像是说咱们少东家毒害了定远侯的大少爷。”
“怎么可能?咱们少东家连只鸡都不敢杀,哪敢杀人啊?”
“这可怎么办?老爷云游四方去了,民不与官斗,还有谁能助少东家脱困呢?”
年儿独自从前院走回正院。
他原本同星一好好练着拳,突然星一神色一变,叮嘱他回正院,自己刷得一下便跑没了影。
他一面惊叹于星一的神速,一面乖巧懂事地往正院走去。
岂料半道上听到了下人们的对话。
他急得险些哭出声,娘亲被抓走了?这可怎么办?谁能帮助娘亲呢?他们会不会打娘亲?
他忍住泪,拼命思索对策。
想到娘亲说的,本事大的一般脾气都大,脾气大的人一般性子不大好,性子不大好的人,是不是就是大坏蛋呢?
他的眼睛猛得睁大,他知道谁能够帮助娘亲了。
上次欺负娘亲的那个大坏蛋,他脾气就大,兴许本事也大,若自己去求他帮忙,娘亲就能脱困了。
那人说他自己住在幽王府,王府在城东夫子巷。
可是,他不认得路呀,为了顺利去王府,不得不去求管家帮忙。
管家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听小少爷要出门,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小少爷,您在家乖乖听话,少东家只是去衙门点个卯,马上就会放回来的。”
年儿不依,拿出看家本领,软磨硬泡地请管家帮忙套车,可管家就是不答应,最后磨得烦了,直接叫人送他回了正房。
首战失败,他的小胸膛气得一起一伏,不认输地再次偷溜到前院找星一,可是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星一回来。
他头一次恨自己是小孩子,没大人陪着,什么事也干不成。
他垂头丧气地再次走回内院。
偶然一回头,看到厨房门口停着辆马车,顿时眼睛一亮,偷偷地躲了上去,钻进空的菜桶里。
马车外,传来管家的声音,“辛苦你了,结了账,可要留着喝口茶?”
男人粗犷的声音响起,“不了,我还要赶去城东幽王府送菜呢。”
马车发动了,车轮在青石板上发出轱辘的声响。
因缘际会之下 ,带着年儿入了幽王府。
定远侯府的管家眼见姜殊暖入了衙门,赶紧回府禀报。
远远的,侯府到了。
说是侯府,如今却连门也没有,只有两道破帘子挡着视线。
管家不断诅咒,姜氏忒狠了,竟连府门都毁了个干净,将定远侯府的脸面,按在地上来回摩擦,难怪侯爷非要寻她麻烦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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