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已过,然而前厅的吵闹声非但丝毫未现减弱之迹象,反倒愈发增大,声浪滚滚,震耳欲聋。此期间,又有几家富家公子的长辈行至此处,投身于这场赌博游戏之中。

赵尧匿于暗处,双目如炬,死死盯视其中几道身影,其心中盈满愤恨。这些人自然是先前诬陷于他的那些粮商!不过他们今日之运气似是格外顺遂,加之其本身都为家族中之掌财者,故而敢于大量下注对赌。不但赢回了自家败家子所输之钱财,更是斩获了诸多额外之财富。眼望着这诸般情形,赵尧恨不能咬碎钢牙,却也只得忍辱含垢,暂敛怒容。

然而,这几位粮商之好运并未得以长久延续。当他们初露洋洋自得之态时,那些败于他们的富家子弟们纷纷暗地遣人去通禀自家之长辈前来助力。如此一来,原本仅是小辈之间的一场简易对赌较量,瞬息间升级成为了老一辈之间的激烈对赌纷争。于这些人当中,有的家族之间本就怀有深仇大恨,有的则于生意场中互为敌手。此刻,他们皆将过往的积怨与当下的胜负紧密相连,目光中透着决然与狠厉。

只见赌桌之上,筹码堆积如山,各方势力剑拔弩张。每一次下注,都仿佛是一次生死对决;每次骰子,牌九的揭晓,都能引发一阵惊呼或哀叹。在这场激烈的角逐中,有人额头冒汗,有人双手颤抖,有人则神色凝重。他们都深知,此番对赌不仅关乎财富的得失,更是家族荣誉与面子的较量。而这场因赌博而起的纷争,究竟会以何种结局收场,尚在未知之数。

然而,此类种种皆与赵尧和常威无关。此刻,二人于后堂已然开启分赃之举。只见二人立身于堆积如山的钱财之前,眼神中既有兴奋又有谨慎。常威双目圆睁,呼吸略显急促,赵尧则目光沉稳,神色严肃。他们开始仔细清点,手指快速拨动着金锭和铜钱,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经仔细清点,这钱财竟达近三百金之巨量。两人将常威舅舅与上洛县县令应得之份额逐一数出,交由常威转达。常威接过那份钱财,双手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这份责任重大。余下部分,两人各自均分,皆获六十金之数。赵尧旋即将三十金交付常威,他紧紧盯着常威的眼睛,郑重嘱咐道:“常爷,务必将此三十金设法借予前厅对赌之粮商,且务必立下字据,万不可疏忽。”赵尧的表情严肃而认真,眉头微微皱起。

而剩余之三十金,赵尧则悄然揣入怀中,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怀揣着整个世界。他不动声色地令系统吸收,心中暗自祈祷着一切顺利。待系统吸纳此三十金之后,其生命值亦随之变为三十七天。“哈哈哈!”生命得以延续,赵尧不禁纵声畅笑,他仰头大笑,脸上的肌肉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实未料及此次计划竟如此顺遂,不仅获取丰厚之财,还结识常威这般友人。“嘿嘿嘿,二弟,吾长至当下,还是首次知晓赚取钱财竟如此轻易。”常威亦随之憨然一笑,他挠了挠头,脸上洋溢着憨厚的笑容,自与赵尧结识短短两日,便收获大量钱财,遂觉往后与赵尧理应更为亲近密切。

“莫要傻笑了,速速将这些钱财妥善收起。”赵尧轻拍常威之肩膀,他的手掌落在常威肩上,带着一丝力量和催促。示意其将钱收好。“好嘞!”常威赶忙颔首应道,他连忙低头,双手快速而又小心地将属于自己的那份钱财收起,动作中透着珍视。“二弟,咱们后续应如何行事?”常威忽忆起此关键之事,开口问道。此刻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期待。“嗯……”赵尧稍作思忖,他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后言道:“暂且不必着急,待过些时日,察看具体情形再作定夺。”“好,那便依二弟所言。”常威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脸上满是信任,仿佛只要是赵尧的决定,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支持。

如此,赵尧与常威暂且辞别彼此。赵尧预备返回其于西城之住处好生休憩一番,他整了整衣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至于此间诸事,皆交予常威处置,他甚为放心。

常威则定定地站在原地,目送赵尧远去,其眼神中满溢着坚定之色。他深知,这一次的任务于赵尧而言,意义非凡且至关重要。然而,即便面临诸多挑战,他亦坚信这些自己皆能设法完成。于是,常威毅然下定决心,务必要将赵尧交代的事情办理妥当。他笃信,只要自身全力以赴,必能获取成功。而此次的成功,无疑将会成为他人生历程中的一个关键转折点。

事实上,那日晚间,常威谨遵赵尧之建议,前去拜访了他的舅舅。常威的舅舅向来是个心思缜密、历经些许世事之人。当闻得如此新奇的赚钱法门后,他旋即意识到当中所蕴含的巨大商机,并要求常威将整个事情的始末缘由皆讲述清晰。常威的舅舅内心甚是明晰,自己的外甥向来不学无术,这般的赚钱法子定然非他所能构想得出。故而,当他知晓此事之时,即刻判断出赵尧绝非寻常之人。于是,他郑重嘱咐常威,务必要与这位人士处理好彼此关系。

回到自己的住宅后,赵尧先是亲自动手为自己烹制了一顿简约的饭菜。毕竟已然有好几日未曾归来,加之聚贤庄的饮食着实过于清淡,那些饭菜甚至连食用盐都未曾添加,致使他当下嘴巴里尽是一股寡淡无味之感。故而,他特意炒制了一份青菜,还煎了两个鸡蛋,如此方才让自己的嘴巴里增添了一些滋味。用过饭后,他又取出一块肥皂,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历经这番洗漱,赵尧顿感整个人清爽了许多。随后,他心满意足地躺于床上,准备就寝。这几日的奔波劳碌,令他甫一沾枕便沉沉睡去。在睡梦中,赵尧仿若重返那个熟知的二十一世纪。

在梦里,他驾驭着一辆酷炫的跑车,车身线条流畅,喷漆闪耀着夺目的光泽。副驾驶座位上坐着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她长发飘飘,眼眸明亮如星,嘴角噙着一抹醉人的微笑。他们沿着宽阔的高速公路一路风驰电掣,车速带来的推背感让赵尧热血沸腾。他双手紧握方向盘,感受着强大的动力在掌心传递,心中满是兴奋与激动。“这样的速度,才是真正的自由!摆脱了所有的束缚,尽情驰骋。”他忍不住在心中呐喊,仿佛要将积压已久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身旁的女子娇笑着,那银铃般的笑声在车内回荡。她时不时转头看向赵尧,眼神中充满了倾慕和依赖。赵尧扭头与她对视,目光中充满了温柔与爱意,心想:“能与她共度这样的时光,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得此佳人相伴,夫复何求?”跑车飞速向前,路边的风景快速后退,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卷。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与湛蓝的天空相接;路旁的田野一片金黄,麦浪随风翻滚。阳光洒在身上,带来温暖而惬意的感觉。赵尧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自由和幸福的味道。“要是能一直这样,远离所有的烦恼和疲惫,该有多好。”他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未来的模样。他们路过一个小镇,镇上古朴的建筑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人们在街头巷尾悠闲地漫步,孩子们在广场上嬉笑玩耍。赵尧放慢了车速,感受着这宁静祥和的氛围。女子轻轻地握住他的手,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然而,就在他沉醉于这美好的梦境时,画面却开始变得模糊。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狂风呼啸,路边的树木剧烈摇晃。跑车的引擎声也变得断断续续,似乎失去了动力。赵尧心中一阵慌乱,“不要,不要消失!这一切如此美好,怎能就这样结束?”他试图加大油门,试图抓住这即将消逝的美好,但无奈地看着梦境渐渐破碎。

他大声呼喊,想要留住眼前的一切,可一切都无济于事。最后,他猛地睁开双眼,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仍置身于现实之中,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失落。

赵尧透过窗户向外眺望,只见天色渐暗,他于心中默默推算时间,察觉已将近辰时。于是,他徐徐站起身来,以清水稍作洁面,而后预备出门前往聚贤庄。

行于路途之中,赵尧猝然遭遇一位身材瘦小之人。此人面容憔悴,头发凌乱至极,衣衫褴褛且周身污秽不堪。观此小男孩之年龄,大约十一二岁上下。此般情景,不禁令赵尧忆起上一世因家庭贫困而无奈卖身葬父的赵姬,以及樊於期所购置的那些身世凄惨的孩童。诸多回忆纷至沓来,使赵尧心生诸多感慨。赵尧自其身取出两个青铜币,随手抛予眼前的小乞丐,并说道:“拿去吧,购置些许吃食。”言毕,他转身继续朝着聚贤庄的方向行进。然而,行过一段路程之后,赵尧发觉那个小乞丐始终于其后默默跟随。赵尧遂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小家伙,你为何一直跟随着我?可有何事?”但那小乞丐并未回应他的问询,仅是以一种惊恐、可怜且无助的眼神望向赵尧。此般目光,令赵尧内心深处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意。于是,赵尧决定带着小乞丐原路折返,并将其带回了自己的居处。

回到住处之后,赵尧即刻把锅架置于火上,添加了些许清水,又从旁拿出若干鸡蛋置入锅中。那小乞丐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锅里的鸡蛋,不停吞咽口水。他的心中仿若有一只小手在抓挠,“这白花花、圆滚滚的鸡蛋,散发的香气如此诱人,定然美味至极。我已然许久许久未曾品尝过这般好物了,倘若能够吃上一口,哪怕仅仅一小口,亦能令我深感幸福许久。我由衷地期望这位好心人能够尽快将鸡蛋煮好赐予我,我实在是饥饿难耐,对这鸡蛋渴望至极。”小乞丐这般想着,眼中的渴望愈发强烈。

赵尧微微一笑,待鸡蛋煮熟后盛出,端至小乞丐面前。小乞丐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鸡蛋,瞬间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抓取,却被滚烫的鸡蛋烫得猛地缩回手,疼得他“嘶”了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目光仍紧紧盯着鸡蛋,一刻也不舍得离开。赵尧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拿过一个鸡蛋,动作轻柔地帮小乞丐剥去蛋壳,然后递给他。小乞丐犹如饿虎扑食一般,一把抢过鸡蛋,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他的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仿佛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一个鸡蛋下肚,小乞丐根本来不及回味,又眼巴巴地望着赵尧。赵尧将剩下的鸡蛋一个一个地剥好递给他,小乞丐狼吞虎咽,吃得满嘴都是蛋黄和蛋白的残渣。不到一会儿功夫,一锅鸡蛋就已经被小乞丐吃得干干净净。吃完后,小乞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抹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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