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后,茯目送着其他学员离开训练场,微笑着向他们摆手,尽管并无几人予以回应。

看着他们已经走远,茯这才转身走向训练场旁的休息区。此时,芙薇特紧挨着失魂落魄的爱芙尔,符燊和冰川枫坐在另一边,冰川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爱芙尔。”茯走近后说道,爱芙尔听到他的声音也如梦初醒般站了起来,“在,在的,老师。”

“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

“没有就好。”出乎爱芙尔所料,茯并没有指责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并让她重新坐下。

“但是,老师,之前爱芙尔没有这种情况啊。”一边的芙薇特忧心忡忡地说道,茯则蹲在了爱芙尔面前,似乎是在仔细端详着她。

“就算是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符燊此时也开了口,而冰川枫依旧沉默无言,静静地看着爱芙尔。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尽管阳光已被阴云遮蔽,茯也还是没有放下伞,只是蹲在阴影里面对着爱芙尔——当然,他依旧戴着眼罩,不过也正如他之前所说,他看得见。

突然间,一阵阴风吹来,茯感受到爱芙尔身上不寻常的紊能波动。

“把手伸出来。”

“欸?哦,好吧……”

茯将手指搭在爱芙尔的手腕上,就像是在把脉,但实际上,他把的不仅仅是脉,更是感受着爱芙尔体内的紊能流动。

恍惚间,茯仿佛看到了一个恐怖的身影,闻到了一缕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使他的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了一个念头,让他不自觉想起了他的宿敌。

茯被这一感觉吓了一跳,少见地激动了起来。他猛然将手抽回,抬起头,凝视着爱芙尔的双眼。

“额,老师,怎么……”

就在爱芙尔疑惑时,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同样吓了爱芙尔一跳。芙薇特、符燊、冰川枫见此也惊讶了,刚准备开口问发生了什么,就听见茯用寒若冰川的口气问了一个惊悚的问题:

“你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爱芙尔一头雾水,还以为是老师在捉弄她,但看到他严肃的表情、听到他冷酷的语气,便明白他是认真的。

“我我我我,我是爱芙尔,爱芙尔·德拉缇丝,乔戈尔·德拉缇丝的女儿,圣伯利恒学园的学员……”因为受到惊吓,爱芙尔着急忙慌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身份都说了出来,并奋力地想将手腕挣脱出来,但却是无果。

“老,老师,你在干什么啊……”芙薇特此时也急了,想要上前将两人分开,结果却被茯喝退。

茯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伞柄,两只手的指尖飘出几粒难以观察的金色微粒,满头大汗,神色紧张。

僵持许久之后,茯才终于放开了手,松了一口气,几滴豆大的汗珠也在此时从额头滴落在地。

“呃……”爱芙尔把手抽回,揉着生疼的手腕,轻声叫着疼。

“爱芙尔,你没事吧?”芙薇特也重新跟爱芙尔挨在了一起,担忧地看着爱芙尔。

茯站起来后,符燊也走到了他的面前;她明白,师傅一定不是那种无端滋事之辈,他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师傅,发生了什么?”

但茯并没有予以回应,只是继续看着爱芙尔,略带严肃地问道:“爱芙尔,你为什么要来圣伯利恒?”

面对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爱芙尔满脸写满了不解,但面对从未见过的一脸严肃的老师,她还是给出了回答:

“因为,因为……因为,我的老爸,额,去世了,我不来这里的话,就无家可归了……”

“是谁让你来这里的?”

“我的老爸,乔戈尔·德拉缇丝。”

听到这个回答,茯的表情变得更冷峻了。

“符燊,你先照顾好她,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哦,好的,师傅。”

随后,茯转身走向了远处,冰川枫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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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后,茯才最终停了下来,心里五味杂陈。

长吁一口气后,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萨特的电话。

“我。”

“哟,老伙计,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不会是担心我工作劳累,特地打个电话来关心我吧?”

“别说废话,我就问一件事:那个爱芙尔·德拉缇丝,她到底是谁?”

“哦?你这不都知道了吗?爱芙尔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觉者,硬要说的话,她是乔戈尔的女儿。”

“你别想着蒙我,她绝对不是一个什么‘普普通通的觉者’,我可以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恐怖的气息。”

“哦?说说看,你感受到什么了?”

“……司危。”

“哦,真是个有趣的发现。”

“你别装傻,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现在还不是时候,但至少,我可以告诉你:她是一枚棋子,至关重要的棋子。”

“别拐弯抹角的,快说!”

“……你会知道的,老伙计。”

“你!……”

萨特已经挂断了电话,茯被他模棱两可的说辞气得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只得悻悻地将手机塞回兜里。

他抬头仰望,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思绪仿佛回到了久远的从前,眼前浮现出故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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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依旧呆在休息区,爱芙尔在芙薇特的安慰下已然缓过神来,冰川枫依旧翘着二郎腿看向一边,而符燊却不安地来回走动。

“快坐下吧,符燊,你已经这么走了好一阵子了。”冰川枫转过头来,看着满脸写满惆怅的符燊,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用,不用……”

“你不累吗?”

“……”符燊沉默不语。相较于累,她更担心爱芙尔——她从师数年,从来没见过师傅做出这种举动,这更证明了爱芙尔身上也许有着她们从未发现的,令人不安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也许连爱芙尔自己都不知道。

“为什么呢……”符燊低语呢喃着,来回踱步,直到她终于听到远处传来了师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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