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印国东部——
是夜,灰蒙的天穹似乎要将城市压倒,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空旷的街道上只有着零星几个行人,他们为了回家而纷纷加紧了脚步。
只是其中有一个人显得格外诡异。
一位背有点驼,带着黑口罩的男人提着一个公文包,鬼鬼祟祟地在各个高楼建筑间游走。从包内取出一个个钢制绿瓶,放在每个建筑里的角落。
他摆放绿瓶都要紧张地看着周围,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人发现。
黑口罩今天还是有点开心的,只要今日份的任务完成,万能的领袖就会给予他“洗礼”,让他能够在组织里面更上一层。
做完一切的他在雨中张开双手,迎接着雨水的冲刷,像是这样能洗掉他身上所有的污秽。
正当黑口罩陶醉于此时,他感受到背后袭来一阵强烈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压倒在地。
“我问你答。”
黑口罩背后传来了不速之客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
黑口罩有些慌张,他不停地蠕动身躯,想要挣脱不速之客的封锁。
“你在‘扑克’里面的职位是什么?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为了组织的荣光,不可能把秘密泄给你个外人!”
“鲁致远,家里还有老婆和两个孩子,你在一家便利店里当收银员,老婆在幼儿园当老师,你们身上背着一百五十万的债款。你平常爱好看美女杂志,常去城北靠近金蕊大厦的报刊亭里购买杂志,然后会躲在旁边的公共厕所里打发时间。”
“大哥,祸不及家人,你要杀要剐我可以,别动他们!”
“但是你不能给我提供令我心动的筹码,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条件?”
“我是方块4,刚才是在安放毒气瓶。我该说的都说了,大哥你不能动我妻儿。”
“你去把那些瓶子拆掉,我就答应你。”
“拆掉的话我完不成任务,我在‘扑克’就混不下去了,完不成领袖布置的任务我会死的!”
“你不听我的话你现在就会死。”
鲁致远感觉身上的压力已经散去,他转头一看,在不远处站着一位带着兜帽的黑衣人,兜帽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是黑衣人手上似乎有着银光闪烁。
鲁致远有些害怕,他按着黑衣人的指示再次往返于建筑之间拆掉了所有的绿瓶,将他们统一放到公文包内。
鲁致远一边拆除,一边哭泣。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失去丈夫,自己的孩子失去父亲。可他自从加入“扑克”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扑克”里的一切是那么的诱惑,森严的等级制度,有奖必赏,有罪必罚。每周鼓舞人心的演讲,周末免费的饭食,组织成员的互帮互助,让鲁致远头一回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自己在生活中拿着每个月不过两千五的工资,稍有不慎还会被老板劈头盖脸的训斥,自己做的好也不会得到任何鼓励。每天过着机械式的两点一线生活,自己的梦想只是希望孩子能上重点初中,老婆能够不用在外忙碌,仅此而已。
可是自己孩子进入重点初中的名额被校长的亲戚抢占。自己也已经四十多岁了,便利店来的那些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早晚都能取代自己,他就像是颗快要生锈,无人使用的螺丝钉。
只有在“扑克”里,他才能感受到温暖,他这颗螺丝钉才能重新焕发光彩。
就算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会危害到整座城市的安全那又如何?这座钢铁森林何时让自己感受到真正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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