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古道上,四周都是些沙石,也有矮小的灌木丛和枯木立在其中,再说说,就是些稍大点的岩石了。太阳炙烤着大地,更显出寥寥生机。
萧瑟的环境使人不能不敬而远之,但即使如此,古道上还是有两个男子坚定地走着。
那两个男子都是“十天干”,腰间挂着各自的令牌。由于下一个悬赏暂时还没有确定,于是就四处游荡,期待着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说不定,真的会发生呢?
他们两个都带着面具,各不相同:一个上面有“丙”字的变形,另一个有“戊”字的化形。
带着“丙”面具的男子,名叫赵德义,时岁已三十之末,右臂袒露,满是青黑的纹身,构不成什么形状,但也给人一种威慑感。也正因此,他得到了自己的绰号——“花臂”。
而单从这右臂,就能够看出他有多么的强壮结实。
那个带着“戊”面具的男子,名叫马洪基,已经是不惑之年。他瘦瘦高高的,但是也不显得瘦弱,身上的衣服相当宽松,长袍已经基本触地,至于他的绰号,似乎很难猜出来由——“瞒天”。
从面具的眼洞中,可以看见马洪基的黑眼睛。倘若稍微盯一会儿,就会给人一种快被吸进去了的感觉。
两人缓缓地走着,不常说话——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搭档,对方有什么想说的,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忽的,赵德义问了一句:“前面是不是有人?”
“那个黑点吗?”马洪基面具下的眼睛眯了眯,“不好说。”
“总不能是动物吧,要是是专门等我们的人就好了。”
“行踪暴露了可未必是件好事。”马洪基提醒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反正也是闲着嘛,”赵德义加紧了脚步,“走快点去看看吧。”
赵德义没有看错,那确实是一个人靠着一大块岩石站在那。
而且是一个女生,刚刚20岁出头的样子,面容姣好,黑发黑瞳。穿着短裤,白花花的腿全都暴露在空气中。上身的短袖似乎是为了战斗方便,显得有些紧。
这女生不知是不是因为低调,在外的名气并不是很大,但也有自己的绰号“逍遥”。
见两人走近,女生从岩石旁走到路中央,明摆着是在等着他们。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是在等我们。”赵德义显得很高兴,像是个孩子打赌赌赢了一颗糖果一样,“你好啊,找我们有事吗?”
女生认真地端详了他们一会儿,似乎在确认有没有认错人。最后,女生确定了他们就是“十天干”,随即表明了来意:
“我叫芜,也有个绰号好像是叫‘逍遥’。我找你们想问一问——‘十天干’还缺不缺人?”
芜大胆的发言并没有给两人带来什么惊奇——妄想着加入“十天干”的人,他们遇到的数不胜数。
既然见得多了,给出答复似乎也是件很容易的事:“加入的话,你得够强才行。”
赵德义的回复对于芜来说完全无济于事,她不想要这种模糊不清的答案。
“那么怎么样,我才能证明我足够强?”
“简单啊。”赵德义往前迈了一步,“跟我切磋一下,我会感受你究竟有多强。”
芜盯着他,略一思索,给出了答复:“可以切磋。不过如果我够强,就一定会有我的位置吗?”
这次,一旁的马洪基做出了回应:“‘庚’的位置还在空着,要是你够强,我们会通知其他的‘十天干’,让他们集合到一起共同商议。”
“也就是说,即使我够强,也还得通过你们的商议?”芜显得有些不满,冷漠地盯着对方。
“商议的结果肯定会是通过,要有一个合格的人加入‘十天干’也很不容易的。”赵德义挥了挥手,已经有了些不耐烦,“但通过之后还要商议一些别的事,明白了吗?别再浪费时间了。”
“那好,来吧。”
马洪基撤到了一旁观战。
芜侧撤了一步,拿出了岩石下的一把剑,认真地举在身前。
一阵风拂过,卷起轻沙。
赵德义率先出击,双腿用力一蹬地,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向芜。
抬手,挥拳,从右击向对方面门。
芜下意识抬剑格挡。
“咔——”
“嘭——”
只一瞬,仅剩下赵德义还站在道上,仍紧攥着拳头,青筋暴起。
他的左侧,一条直线上的灌木、枯木断折,岩石碎裂。线的尽头,一块巨石前,烟尘弥漫。
“下手有点重了吧。”马洪基望向那团烟尘。
赵德义松开拳头甩了甩:“得严格把关啊。”随即也看向烟尘,“去看看吧,没准还能救活。”
两人刚要挪步。
“大叔,还没切磋完吧?”
烟尘渐渐稀薄,隐约一道黑影浮现。
两人一惊,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站起来。
烟尘消散,芜果真是站在那,只是情况也不容乐观——头破血流,剑也已被打碎。
赵德义看着她,忽然感觉很像另一个人,是谁,一时竟记不起来。
赵德义重新摆好架势,芜却没有再动。
还是赵德义先踏出一步,冲向芜。
抬手,挥拳。
拳头挥到一半,一种异样的感觉袭来。
打空了。
芜也已经消失不见。
赵德义刚稳住身形,背后就遭受重击。他向前跌一步后勉强站住,一记鞭腿又打在了腹部。
其实这些攻击对于赵德义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现在惊慌的是那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是在那一瞬间才睁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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