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高台之上，楚沉双手举着手搓版扬声器，慷慨激昂唱着张伯端的《悟真篇》。
直到月霜行等人走到数里之外，才放下扬声器，捂着腰倒在地上。
“啊啊啊……疼死我啦！”
楚沉环抱自己的老腰，疼得满地打滚。
“吊威亚真不是人干的事！我的腰啊！我的腰都要被勒断了！
不行，我得缓缓……”
楚沉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这榜一大哥李老板也太抠了，我演得这么卖力，居然才打赏个两街道门教授，把我当臭要饭的了？”
楚沉心中不屑。
不过这也是正常情况，做生意嘛，讨价还价再正常不过。
现在自己已经开出价码，接下来就看李老板的了。
“等月霜行回去禀报之后，榜一大哥就知道该加钱了。
还有那颗七转金丹，希望李老板别让我失望，给到该吃的人手里。
当然，被别人吃了也没关系，反正那玩意也吃不死人……”
至于唐皇李适自己吃了的可能性，楚沉从来都没想过。
一个来历不明的道士献上的丹药，除非他傻了才会自己吃！
如果招揽成功，还怕今后自己不帮他再炼制一颗？七转之后，八转金丹、九转金丹是不是也可以幻想一下？
要是招揽失败，那这七转金丹就更不能自己吃了，谁知道有没有问题！
……
大明宫中，唐皇李适和韦贵妃仔细听着月霜行的汇报，李适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李适身前的案台上放着一个玉碗，碗内放着的，正是楚沉给出的“七转金丹”。
只是此时这颗金丹已经被刀分成了两半，表面还有些坑坑洼洼。
“陛下，这就是微臣这次终南山一行所见所闻。”
月霜行用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将山谷所见完整说完。
“内丹大道？有意思！”
唐皇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问道：“那照你这么说，这位太玄真人，真的是活了上百年还面如少年、身具神通法力的高人了？”
“回禀陛下，楚真人年岁如何臣不敢妄言，但雷霆、火焰、飞空、炼丹之法，都是臣亲眼所见，甚至最后还亲手试探过。恕臣眼拙，确实没有看出异常。
此外楚真人口中的上体天心之说，虽然臣不愿相信真有这种神通，但……微臣与赵署丞长子之事，从未告诉过旁人，赵大哥更是多年前已逝于兵祸。
楚真人竟能随口道出微臣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属实让臣不敢信却又不知从何处怀疑。”
“是吗？”
唐皇李适露出思索的神色。
说实话，他是从来不信这世上有什么法力神通的。
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犹为厌恶巫祝怪诞之士，即位之后，更是立刻将僧道之人集中起来，严令他们禁止搞这种巫祝祭祀活动。
只是作为一名政治家，很快他就悟了：自己不信不要紧，只要有人信，就能通过这些教派达成自己的目的。
宗教别的方面不说，作为统治者维稳的手段，还是相当合格的。当然，狗链子也不能松！
于是他果断将擅长谈玄说鬼的李泌提拔为宰相，还对佛道两家一改之前嫌弃的态度。
包括十年前的郜国公主案，明面上的理由就是郜国公主被人告发在宫内搞厌蛊，令自己大怒。
实际上嘛，不过是自己看这个姑姑天天搞事，秽乱宫廷，还帮自己的太子拉拢党羽，密谋串联，于是借着巫蛊的理由把她给处理掉。
但今天，李适感觉自己数十年的世界观受到冲击。
内卫是整个大唐除了军队和自己身边禁军之外，最强的一股机动力量。
内卫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连续两队人，还有副统领和统领全都没看出任何问题，难道真的是我多疑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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