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多谢多谢!”
这行脚商贩大喜过望,忙将银子揣入兜内,千恩万谢后,挑着扁担大步离开。
魏婧雪一身男装,英武与柔美并存,她看向身侧陈霄,尽可能轻声道:“你有没有什么要与我详说的?”
陈霄忙将手中糖画,三下五除二吃了个干干净净,心中腹诽黏牙,埋怨这什么破手艺。
旋即丢掉竹签,漫不经心道:“我与娘子,老实说本就素不相识,娘子乃大楚之脊梁,前途不可限量。小可不过一介布衣,游窜于市井江湖,勉强糊口罢了,着实不知与娘子有何话要说。”
闻听面前男子此番言论,魏婧雪轻轻一叹,讲道:“也罢,既然你不愿说,那就由我来说。不管怎样你我总归是拜堂成亲的夫妻,哪怕有名无实,但也不能如此草草了结。”
讲到这,魏婧雪凝眸看向面前的陌生丈夫:“夫君可愿与我同行一程?”
“那便同行一程。”
于是,两人神情淡漠,肩并肩行于砖石巷弄,漫步在神京街头。
此时,这对陌生夫妻如置身于浓墨重彩的画卷,穿过路旁一扇扇古朴木门,聆听古老皇城下埋藏的传奇。
“先皇在世时,所谓大楚无非天下诸侯国之一,他乃诸侯不受宠的庶子,那时妖魔出世,烽烟四起,天下大乱。”
魏婧雪低声诉说着脚下土地曾经的一切。
“后来楚国被其他诸侯吞并,先皇只得领着自家子弟兵投奔他国,而这片土地则成了他人立锥之地,慢慢扩张,国号为梁。”
“那时纷争不断,有多少人称孤道寡,又有多少人埋骨他乡,就在这乱世中,先皇广交人杰,步步为营。
到最后隐忍数十年,待羽翼丰满独自领兵,方才打回故土,有了如今的大楚。”
陈霄搜刮着原身记忆,点头回应:“不错,只是不知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那是因为我想让你晓得我家如今的困境。我父是后来加入大楚阵营,那时先皇已是两百有六。
近四十年来父亲随先皇南征北战,屡战屡胜,成了这朝堂之上赫赫有名的后起之秀。
当然也因大战无数,搞得身体留下无数伤病,在这过程中与先皇征战四方的老将逐一离世,转眼家父便成了所谓的武将之首。”
说到这,魏婧雪无奈一叹:“等到了先皇晚年,察觉时日无多,便想着要不要留下家父,毕竟以家父在朝野的威望,他在世还好说,可若是离世……
怕是朝野上下,都无人能压住我父,但除去楚国,这天下还有燕、周两个霸主。
三国凌驾于其他小国之上,相互掣肘,后辈还没彻底成长,老一辈早已凋零,这让先皇犹豫许久。
那时我只有五岁,但明显能够感受到,家中惶惶不可终日的氛围。
不得已父亲让我拜师大楚国师雪蚕真人,于神雀峰修行。为的就是凭着国师弟子的身份,给我镇北侯府留下一脉。”
陈霄听完,低声回应:“若我所知不差,后来燕朝吞并数国,成了三国实力最强的存在,让那皇帝老儿感到危机,为此才留下你们一家。”
“不错,我十五岁学成下山,这几年南征北战,也算是立下不少战功,直到数月前先皇驾崩,新皇女帝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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