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列腺传来撕扯般的剧痛,给辛叶羽疼醒了。
忍着剧痛,睁开一点缝隙看着周围的环境。此处简陋异常,百人大通铺,每个铺位都有一个玫蓝色睡袋。
“这就是两千一晚的酒店吗?”辛叶羽嘟囔着。
秦木嵩在临近的铺上睡着了,旁边的人鼾声雷动,辛叶羽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排掉膀胱里的胀痛。
“小兔崽子!干啥呢!”
沙哑的声音骂了起来,辛叶羽这才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再给一个陌生人洒水。辛叶羽瞬间惊醒,撒腿就往外跑。
已是半夜,酒店依旧灯火通明,几位老奶奶正在清场子。
“你谁啊?”辛叶羽在门口看了半小时,老奶奶吓得跳起来,阴冷的目光斜视着辛叶羽。
老奶奶短短的皓发微卷,项上围了一圈水绿老坑翡翠项链,左手戴着玉镯和水晶珠串,无名指上的塞拉利昂钻石射出晶光。为了不损坏首饰,双手套上透明长手套,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珠宝的魅力。她身穿藕色绒面缎光连衣裙以满钻点缀,纯黑金属质感尖头平底鞋映衬地如此优雅。
辛叶羽视线上移,看到一张圆滑世故的脸,珠宝瞬间显得没那么温和灵秀了。
“来找厕所的。”辛叶羽犹豫了会,还是插了句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机器人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收起你那该死的好奇心,别特么多管闲事!”老奶奶停下擦桌子的手指着辛叶羽,“咱们村啊钱多到用不完,但是没有厕所,随便尿,没人管的。”
老奶奶弯曲的脊椎发出起伏的哀叹,“本来不想说的,看你眼生的很,还是告诉你吧。很久以前,厕所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尿完赶紧回去,黑夜别在外面闲逛!”说完继续擦那永远都擦不完的桌子。
听人劝吃饱饭,辛叶羽想着反正尿也尿了,觉是没法睡了。于是,找了块空地,双头抱头躺在扎人的草地上,仰望漫天星空。
繁星做景,痒痒的草地做毯。万籁俱寂,星辰隐现。
辛叶羽想家了,想太奶奶,想爷爷奶奶,想爸爸妈妈,想儿时的玩伴。
孤独像无情的海浪拍打过来,躲闪不及。
捋了捋浮躁的情绪,在地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可走了大半天还在地里打转。
细细碎碎的声音隐约响起,辛叶羽蹲在草垛后面听着。
“你仔细想啊,十年前村里的年轻人全去城里打工了,怎么这两年这村一下子爆发?我和叔带着一堆礼物去求村长,希望得到一点发财的门路。他倒好,礼知道收,事情一件不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咬牙切齿的吱吱声像粉笔在黑板上反复摩擦,听得辛叶羽浑身发毛,打了个寒颤。
“小弟也奇怪,但是看到大家住在一起都挺开心的呀,也没想那么多。要不咱们也在这里落脚算了,隔一段时间就得换个地方,兄弟们都累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一到关键时候胳膊肘就往外拐,你就没想过这里是不是有金山?”
“金山?哪儿啊!”
“瞧你这熊样!”粗哑的嗓音详细计划着,“下面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给我记好了啊!别告诉第三个人,不然你就死定了!”
“好好好。”
“我派人埋伏在村里半年,上个月二猴子打听到莫氏祠堂里的地下室藏有无数宝贝,刚好这个月有喜事。这次啊咱全都给他薅出来,咱自己村也能发达了。”
“好,然后咧?”
“再过会啊,猴叔带着人就来了,村里有几个人也一起来。这是钥匙和枪,你拿好了。”
“枪?我不要我不要。”
“拿着!到时候有突发状况你来保护我们啊。不想发财了!”
“好吧。”
“你负责开门和把风,其他的事交给我们。”
“山上没狗吧?我怕狗。”
“三娃哪找来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回去可得教训教训他。”
……
田地又归于一片寂静。
哇靠!他们要偷东西!到底要不要告诉村民呢?辛叶羽的内心在挣扎时,隐隐约约看到一群人,大概二三十个人,个个都操着家伙什。
“不行,我要是去告状了,被反咬一口,到时候就是全身上下长满嘴巴都难辨白。他们倒成无辜受害者,我成了恶人先告状。关我啥事,他们家的事自己解决去,我搁这瞎操什么冤枉心。”
辛叶羽腿蹲麻了,刚要起身舒缓下筋骨。又传来一串娇柔的喘息声,听得辛叶羽全身酥酥麻麻的。
“鸡哥,你怎么上个厕所要这么久的?”
温柔似水的声线,这谁扛得住啊。
“才这么会就想我啦,ROUND20来咯。”
温柔乡没有回应,随之而来的是草地里发出一阵如珠落玉盘似的笑声,带着阵阵虫鸣。
趁着噪音和月色,辛叶羽用标准的鸭子蹲,一步步挪到大通铺。
刚才的对话在他脑子里反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辛叶羽试图把秦木嵩摇起来,可无论如何秦木嵩都没有反应。于是决定独自前往,虽然不知道那个什么祠堂在哪,只想赶快离开这充斥着震天的鼾声、磨牙声、梦呓、脚臭的地方。
辛叶羽看了眼腕上的表,子时。他在脑海里回忆了个遍,祠堂通常建在山顶。山顶是聚集天地灵气的好方位,地势较高的地方可以一览众山小,高处也能避开洪水保持祠堂的干燥和整洁。
总之,往那个最高的山走就行了。
趁着月光,辛叶羽扫了一遍周边的环境,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座山,这么大一片平原,有一点突起的地方自然一眼就看得到。
没过多久走到山脚下,隔着几百米远,前面乌压压的一片人,领头的打着手电筒在带路,吵吵闹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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