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县,地处江南府中部,十分繁华,称得上江南府县城中的砥柱之地。宁玉、夏倾莲和明珠,一起出了临安县衙,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领略到了这座县城的魅力。
宁玉好奇地东看西看,街道上热闹非凡,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他上次是坐着车马进的城,而且当时心神不守,并没有十分关注县城景致。
这一次出门,还是因为夏倾莲,她整日愁眉不展,只因朝廷数日没有回复奏请防治蝗虫的公文。明珠眼看着她状态不佳,借口端午节将至,将两人一起拖出了县衙,权当散散心。
其实,宁玉出门前是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的。明代《万历野获编》中记载:“街道惟金陵最宽洁,其最秽者无如汴梁。雨后则中皆粪壤,泥溅腰腹,久晴则风起尘扬,颠面不识。”
这意思是说,当时以金陵的街道最宽阔整洁,最脏的是汴梁。一旦下过雨,街上就满是污秽,泥水溅的满身都是。天晴的时候尘土非常大,搞得人灰头土脸。从这些记载中,古代城市的环卫水平就可见一斑,再加上人来人往、车马拥堵、牲畜粪便,不说臭气熏天,也差不太远了。
没想到临安县的街道全是由一块块方正的青石铺就,两边的建筑鳞次栉比,古色古香。街道上虽然车马如龙、人头攒动,却也算得上井然有序,属实出乎了宁玉的意料。
“嗯,没想到这临安城还挺干净。你们县管市容市貌、环卫城建的官儿有点东西呀。”宁玉一边说话一边瞄了瞄夏倾莲。
“那是自然,这都是我家小姐的功劳。”明珠鼻孔都快朝到天上去了。
“过几天端午节了,今天出来都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买五色丝线、香囊。”明珠一边掰指头一边说:“还要买些艾草、菖蒲,拜神祭祖的贡品,还有龙舟饭、粽子的配料。”
端午节是种花家的四大传统节日之一,它源自天象崇拜,由上古时代祭龙演变而来。后来它与屈原联系在一起,属于后世人所作。因此,夏国有端午节没有太让宁玉震惊。
反正,震惊的事儿也不差这一件了。
……
三人在东、西两市不停逛买,转眼间过去了两三个小时。天将正午,日头微辣。
“夏小姐、明珠,马上中午了,找个地方歇歇脚嘛,我有点饿了……”
吃几顿这事儿,在古代也是身份的象征。汉朝年间起,种花家皇帝就有“四食”的传统,分为“旦食”、“昼食”、“夕食”和“暮食”。不过一般来说,绝大多数人家都是吃两餐的。第一顿饭叫“朝食”,约上午9点左右;第二顿饭叫“哺食”,一般是下午4点左右。
夏倾莲只好四面看了着,远远望见了一面写着“临江楼”的金字招牌,转头对着宁玉和明珠说道:“临江楼的味道不错,进去尝尝?”
三人步入大堂,立刻就有掌柜迎了上来,“哎呀!贵客上门,夏小姐里面请……”
夏倾莲看了看宁玉,“想坐哪儿?房间还是……”
“我们就三人,坐外面吧,找个临窗的地儿。”
掌柜的偷眼看了看宁玉,小心地陪笑道:“以夏小姐的身份,坐外面恐怕不妥,小的愿意安排天字一号房招待各位,再送上三两小菜。诸位若不嫌弃就是给了小的天大面子了。”
夏倾莲伸了伸手,“顾掌柜不用如此,我三人就坐外面,给我们来一壶龙井,其余的你看着安排。就这样,你去忙吧。”
说完,三人上了二楼,寻了一靠窗凉爽位置,各自坐下。掌柜的点头哈腰地连声答应着,转头冲小二吼了一嗓子,“夏小姐二楼雅座,上极品龙井一壶,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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