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吧。”

“陛下,臣有本奏。”

户部尚书严思哲收到裴士恩的来信,自然急不可耐地在隔日早朝发难了,竟忘记了与大皇子夏明炜会晤。

“严卿,呈上来吧。”

“陛下,二皇子殿下在临安煽动灾民冲击府衙,各级官员、各大盐商府邸均有大量灾民盘踞,势如水火、危在旦夕!”

严思哲说完,这才看到大皇子夏明炜错愕地看着他。他心中纳闷,却来不及仔细考量。

“照严卿的意思,此事如何是好?”

“二皇子殿下本是赈灾筹款之钦差大臣,却行如此操控民情、煽动灾民之举,臣以为应立刻下旨训诫、召之回京。”

夏皇没有立刻回答,问道:“大皇子呢?”

“儿臣在。”

夏明炜立刻走了出来,狠狠地瞪了一眼严思哲。

“明炜觉得此事应如何是好?”

“儿臣认为……皇弟在临安夙兴夜寐、赈灾筹款,所作所为大夏上上下下子民都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煽动灾民冲击县城一事虽有不妥,却不至于召其回京。依儿臣之见,父皇下一道旨意责令皇弟详呈事宜即可。”

“严卿以为呢?”

煽动灾民冲击县城,往小了说是操纵民意、逼捐诈捐,往大了说不就是另起炉灶、想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吗?严思哲不想放过如此大好机会。

“陛下,先贤有言:无偏无党,王道荡荡。二皇子殿下受陛下圣命赈灾济民,代表的是天家颜面,却行事莽撞、不管不顾,应该……”

“应该怎么?”

“即刻召其回京述职,命大皇子殿下接任赈灾钦差事宜。”

文华殿诡异的安静了片刻,半晌才听见夏皇开口说话。

“明炜,昨日你弟弟来了家书,你且拿去看看。”

夏皇摆了摆手,一名小黄门上前接过几张信纸,低头快步送到夏明炜手中。

“父皇,一别近月,见字如晤。”

“儿臣与皇姐身体康健、一切都好,请父皇代为转达儿臣向母后的问安……”

“儿臣就盐商官员筹款方面,已经初步有了突破,预计不日即可取得成效。接下来,我姐弟二人专攻宗教、富商筹款……”

“临安县灾民冲击县城一事,实属情有可原。灾民冲入富商、官员府中后,俱都赤手空拳、席地而坐,只求吃喝、未做抢掠……”

“综上所述,赈灾筹款工作进展顺利。儿臣在江南府搜集到官员诸多罪证,随附信中,请父皇过目。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望父皇宽恕儿臣僭越之举。”

“目前,筹款工作已经到了攻关克难的关键阶段,若户部严思哲大人等诸公有所进言,请父皇务必为我姐弟二人撑腰做主。”

“万望切盼,儿臣顿首。”

夏明炜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只剩下“严思哲老匹夫误我”的恨铁不成钢之念。

……

“你是说,京城有户部尚书严思哲大人来的信,要交给裴士恩?”宁玉一边吸溜着碗中的小米粥,一边问道。

夏少泽点了点头,“昨夜到的。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你叫我写的家书真管用!”

“有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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