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似有上达九霄,横断亘古之威,时间与空间似乎都出现了断层,在天地剧震中,那山冲破云霄之尖峰被平整斩断坠落人间。
不等洛辰震惊,画中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拍着洛辰的肩膀说道:“此乃剑之势,亦是其锋芒所在,……兄,你当初将此剑式命之为‘断’,亦所谓,‘断天’‘断地’‘断尘渊’,剑式百道,其根源之所在,莫过于三式之数。”
画中人的手一挥,云雾翻腾间竟不下有百只云雾汇聚而成的小人,它们在洛辰面前整齐排列,凌空挥舞着一招一式,须臾间,这些小人竟渐渐重影糅合,只余三人。
寒芒乍起,这三只小人竟一同冲向洛辰,洛辰下意识举剑,不料,这三只小人竟散作雾气,直冲进洛辰眉心处。
‘嗡~’,海量的信息在洛辰脑海中炸开,洛辰的双眸间满是刀光剑影,他的精神力承受不住,脑袋更是火热,即将炸开!
“唉~”正当此危急之时,画中人的一声轻叹却犹如久旱的甘霖,洛辰脑袋中的剑影逐渐消停了下来,洛辰全身都被冷汗所淋湿,有些虚脱,难以站稳,但他持剑的右手却未完全停息下来,依旧在小幅度挥舞着。
“唔…那啥…这位大帅哥大师!”洛辰鼓起勇气,将心中憋着的几句话向画中人阐明,“…也许,你认错人了…你也知道,鄙人根本不是你口中所言的那什么什么兄…况且…况且!鄙人资质平平,生性愚钝…亦…亦难担起什么重担…还请大帅哥大佬莫要白花心思…浪…浪费资源…”
洛辰战战兢兢地说完这些话,就低下头,像是待屠戮的囚犯一般,二人之间沉默了约有半刻钟的时间,但,于洛辰而言,却像是经历了半个世纪那么久远。画中人不语,只是沉默地仰头望天,洛辰难以察探其心境,画中人犹如深渊般平静,只是,天色在瞬息之间阴沉晦暗似末日,又在瞬间明耀过于日光,风起又止,洛辰的心绪也像全身的衣物一样,被冷汗湿透又被狂风速干,如此往复。
“凡人如何…仙人,又如何?…蝼蚁…在这个世上又怎能知晓前路如何,去往何处?归向何方?你虽有一万个不愿意,这事却已临到你跟前…“顿了顿,画中人又说道,”你该如何与人斗,又如何…与天斗呢?“
“我只是…只是…“洛辰还想说些什么,但画中人接下来的话却令他心神剧震!
画中人背负双手,昂首望天,目光所望之处,云雾消散,似是腾出一条通天大道,他的眸光似乎洞穿千古,无尽的空间与岁月,他如此说道:“你想说,你只是异界客旅,你想说,你不愿惹这一界尘埃,你又想说,你只是你自己,与他人无关,哪怕那个人是与你相像,或是确有渊源,你想说,你决不会成为棋盘上的棋子?“
“哈哈哈…哈哈哈!“画中人忽然笑了,笑声狂傲而悲怆,”可是蝼蚁啊,又怎会有那么多的选择呢?古往今来,有多少棋子消逝在岁月中!庶成帝道,一念成空!而你现在,却连棋子都远远够不上资格,严格来说,或许都不及上古年间的蝼蚁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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