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玲躺在地上,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哼,你给藤山下蛊,肯定也牺牲自己在体内下了盅虫吧?你跟他,其实承受着一样的痛苦。”我露出一脸坏笑。
阿树拉着我:“赶紧走!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藤山可经受不住长时间内蛊虫嚼着他的里脊骨。”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倒地不起的恶霸,轻蔑地勾了勾嘴角后便跟着阿树去寻找藤山了。
同样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也传来了微弱的呻吟声。
发出呻吟的这位仁兄面色惨白,头扣一顶歪斗笠,身披一席布衣,脚蹬一双茅草鞋。穿着前卫,面相嘛———这倒不敢恭维。
这位仁兄正是藤山志。藤山志正被绑在博物馆的屋脊上,这霍华德爵士先生修缮的大博物馆至少有三四层楼高,现在自身体力几乎已被蛊虫耗尽,已经脱虚;如果切断绳索后不小心掉下去———已经没有体力抽出滑翔帆,掉下去不死也得摔残。自己也恐高,那种眩晕的感觉令人窒息。
此时此刻他正在极力摆脱手上绑着的麻绳结,薄薄的刀片正费力地锯着粗大的麻绳。克服那种恐惧真是太难了,比旷课两天还要难。
“咔”,轻脆的低声一响,藤山知道,自己终于摆脱物质上的禁锢了。当然,还差蛊虫在精神上的骚扰没有解决。
藤山双腿盘起作打坐状,闭眼静思,沉心冥想。他在思索,这提前退学的两年来自己游历四方、走南闯北,拜师无数(为了混师傅的伙饭),排蛊的法子也照猫画虎似地肤浅学了下来。
教他排蛊之法的是一位不苟言笑的老武者,当年藤山志沉迷于纸醉金迷,无心向学,对解蛊排蛊和下蛊的招术都没有细学。想来也觉着无用,便在闯荡途中渐渐地荒废了。
“唉,真是后悔呀!”回首往昔峥嵘岁月,藤山感慨了整整二十四秒钟。
排蛊和解蛊大不相同。排蛊是彻底将蛊虫排出体外,也无后遗症一说———还需以毒攻毒,而且下蛊者的蛊虫也不会排出。解蛊就可按字面意思上理解了———暂时压制蛊虫,但还会留下后遗旧疾,损伤元气,旧疾复发之时有恐神经崩裂,蛊虫大肆吞蛆元气,耗近体力。
这两种方法害处都甚大,令藤山忍痛考虑了一阵。
解蛊需要珍稀药材,而排蛊———现在自己手上就有一捧枯水林的九重梨香。这梨香分九重,“重”越往上毒更大,而这九重正是万毒之毒,自己的小命可承受不住。
在服下九重梨香身崩心裂或被蛊虫慢慢吞噬至死,藤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这种比较痛快的死法。
“小人悲戚戚,君子坦荡荡。”藤山一边用“精神胜利法”为自己鼓劲打气,一边稳重地坐定,将这致毒的九重梨香毫不犹豫地囫囵吞下。
果然,一条火辣辣的火蛇在喉道燃起来了,这种难受劲儿不亚于独饮苦艾酒。胃里翻江倒海,而自己身上的几个穴位不久后也终于有了动静。
感觉过后,藤山赶紧死命用手抵住四白和地仓这两个在排蛊解蛊过程中最重要的穴位。因为这样,才能让挣扎着要爬出的蛊虫挣扎得更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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