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勇者之盾…………”阿树不懂古懂界的行情市价,如此问道。

“无价之宝,无价之宝啊!”藤山的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用手绢擦拭着勇者之盾的盾面。

南竹看了看表:“各位,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我得回鄙舍砍竹熬汤了。”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南竹的倩影消失在茫茫暮色之中。

“同志们,你们觉得南竹回去后会和她叔讲吗?”阿树这句不经意间说出的好把正沉浸在摆弄勇者之盾中不可自拔的藤山吓回了现实:“讲什么?阿树你不要打扰我,你看我差点被你吓得把这布扔小建脸上了。”

我有些沮丧地插了一句:”就是加入我们的探险团队喽!且不说她叔很严厉而且一定不会答应她和三个毛头小子呼啸闾里,就算她叔同意了,那她也没有船票,这漂洋过海地穿梭三个岛屿,你们觉得小木筏能穿越整片琉璃海吗?我看够呛。”

三个人都很沮丧,过了许久都没有人开口接下这句话。

“那………..我们就去南竹的住宅看看?说不定南叔还真同意了。南叔应该还会给南竹个可以飞越琉璃海的神器什么的。”阿树忽然打了个响指,眼前一亮道。

“你是说…………偷窥?”藤山问,并疯狂给我眼神示意,毕竟他可不想在被发现后被笙叔打个半死。

“也不能说是偷窥………….”阿树似乎也意识到了去南竹家偷窥,吥,“看看”这一计划的严重后果。

“而且,南竹的叔叔不姓南,姓笙。”我纠正道,瞪了阿树一眼(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虽然这个计划漏洞重重,但我和藤山为了南竹也默认了。

于是,三个人便蹲在地上开始策划总方案。

“三个人一同去太危险了!这样,我们仨兵分三路,我从沃克山的东面陡直而下来到农舍的篱笆墙———里边就是菜地,种有南瓜、葡萄和冬瓜等滕条长的水果蔬菜,有利有掩护我的行踪,带动大家集合。藤山同志,你就从农舍的后面拐入,可以躲在那里又高又长的后墙上。这样你即使被笙叔发现了也可以谎称自己是过路的行人。还有阿树同志———”我在地上用手沾着清水画下路线图,郑重其事地讲解着每个人分配到的任务。

讲到阿树所要分配的任务,我立刻严肃端正地将一条手臂搭在阿树的肩膀上。

“阿树同志,这是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你愿意牺牲自己,换来三人组的荣耀吗?!”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我就很想仰天捧腹笑个开怀。但是,我精破天际的演技并没有允许我这样做。我努力使自己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

没想到阿树还真的中招了。他也严肃认真地抬起右拳,“准备着,时刻准备着…………..”

我还没等他说完,就一口气地说完了一大段话:“你从沃克山的西南面沿着一段绿荫小道走到农舍的正门。那里没有摭掩物,除了门口两簇浓密的灌木丛。你就在灌木丛里吹一声口哨表示自己已经平安无事地抵达现场,藤山和我也要这梓。三声口哨吹完之后我就会大喊暗号,听到暗号后大家就赶紧在笙叔反应过来之前以任何手段爬上屋顶————放心,他家屋顶是平面的,不是三角的。爬到屋顶上后———同志们,你们就可以听到南竹与笙叔可能会发生的口舌世纪大战。”

”暗号是————-食蜜糖汁!”我又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藤山依旧是笑得都快站不起来了。

阿树阴沉着脸,似乎是为自己的“任务”感到不满。

“哎,我说建哥,能不能不要总是把脏活累活都推到我和阿藤头上———”阿树还没来得及吐槽完,就被我用手捂住了嘴。

终于宣讲完毕,我一个小跳跳下台阶,收拾好轻吕龙渊和勇者之盾后便迈着轻盈整齐的步伐蹦蹦跳跳地走开了,向着沃克山的西南面前进!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轻快活泼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在我心中了。很轻快………..很活泼………..我已经很久都处在心境苦恼、沉闷不堪的状态了,这种快乐的感觉居然一下子就占据了我的心…………..在后来与南竹冒险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种奇妙的欢快心绪一直常伴我左右。

好了,话归正传———西南面的标志物是一尊比一般雕塑都还要大些的铜像。要不是这铜像还在,我早就分不清在沃克山这座崇山骏岭里的东南西北了。

南竹的住宅离霍德华博物馆并不远,至多也就三四百米的小小路程而已。因此,我连两分钟都不到就远远望见了那座宅子。

四面墙壁都是用艳丽喜庆的红瓦砖砌成的,虽说并不华美贵丽,但也纯朴自然。屋顶,也是由色调详和的红色和橙色瓦片铺制而成。屋子的大门是雕刻着两头雄狮和抽象印花的金丝楠木,这两扇金丝楠木上的花纹还镶嵌着金边。菜地边有一茅草小屋,屋里用来囤存竹子和草药门前还挂着一块楠木招牌(我不知道用“招牌”这个词合不合适),深深地刻着“蕉下山屋”———但是我发现这座宅子外用篱笆墙圈起来的院子里没有任何一棵芭蕉树(屋内也没有)。

我匍匐在菜地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座端庄又不失华贵,纯朴却又不粗野的绝妙“山屋”。

阿树和藤山这两厮至今未来,我想,他们肯定在祭坛里哀声叹气并暗地里骂我,又或是在博物馆里悲伤地打着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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