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三两银子的补药,吴刚辞别了秦师兄,向西北外城走去。
回到家门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吴刚推开大门,向里面喊了一声:“吴月。”
一抹黑影从房内跑出,奔着吴刚冲了过来。
吴刚抱起吴月,笑着向里面走去:“咱家月儿又重了哈!”
吴月双手扶着吴刚的肩膀,瞪着亮晶晶的眸子:“哥,你这次在家呆几天?”
他没有回话,门口,二老全都站在那里。
吴刚放下吴月,轻声说道:“爸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吴老汉还是那个闷声。
吴母上前拉着吴刚的手,满是溺爱:“还没吃饭吧!娘这就给你做。”
吴刚微微低下头:“好......”
饭桌上,油灯照亮了丰盛的晚餐,也照亮了他那副憔悴的面容。
吴母坐在一旁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吴老汉两眼茫然,兀自抽着烟,吴月也是眼眶微红。
吴刚叹了口气:“娘,你别哭了,我看过大夫了,说过几天就好。”
说着,把买回来的补药放到了桌下上。
“真的?”吴月有些不信
三人全都望向吴刚。
吴刚笑着:“当然是真的,我就是一把小心练功过了头,吃几副药就好了。”
吴母这才抹了抹眼泪,起身拿起那包药,直接向外面走去,“娘去给你煎药!”
......
清晨,吴刚推开身旁的吴月,起身穿衣出了房门,顿觉浑身恢复了些许力量。
吴老汉并没有去打渔,而是在院子里编着竹笼,吴刚凑了过去,只见一个个竹笼的外形是牛头的形状。
吴刚愕然,不解问道:“咱家离通天江那么远,也要去春日祭吗?”
吴老汉看了他一眼,又忙活了起来:“还是祭拜一下更好,毕竟是水灵,水道四通八达,没准哪天就跑到苍波湖了。”
吴刚浑身一哆嗦,拿起一个牛头竹笼:“咱就拿这个祭拜?”
吴老汉没有抬头:“隔壁老张已经去抓天牛了,到时候咱两家相互分一下。”
“好家伙,没有牛,就用天牛、竹牛......”
吴刚不得不佩服人们对于春日祭的热情,但看着吴老汉熟练地编织着,不解更重了:“那为什么非要用牛来当祭品。”
吴老汉终于停下了活计,抬起头,眼神有些悠远:“因为曲离是被一个牛性奸臣所害。”
说完,他直直地望向吴刚:“这还是那个人告诉我的。”
“那个人......”
一种陌生的情感从身体深处里涌了出来,吴刚浑身一震,不禁叹了口气。
“是啊!那人是史学大家,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
三月三,春日祭。
清晨,天还未亮,吴刚一家人已经提着祭品,开始向通天河的渡口进发。
一天两副汤药,喝了几次之后,吴刚感觉气血已经恢复了一半。
拎着天牛的臂膀也恢复了力量,不禁把一旁的吴月抱了起来。
吴老汉脸色有些黑,瞪了吴月一眼:“你下来。”
吴月看了眼吴刚,见吴刚笑着,胆子也就大了起来,顶了一句:“我不下。”
吴老汉脸色黑如锅底。
吴月有些害怕,索性扭过头,不去看他。
一路向南,人流越来越多,各家拿着的祭品也是五花八门,但都不离一个牛字。
纸牛、竹牛、木牛、蜗牛.....
更有甚者,竟然拿出了必杀技——牛蛙。
吴刚有些凌乱,不禁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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