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儿一脸的惊惧未定,坐在溶洞厅中,双手捧着茶碗,指尖泛白,微微颤抖,强自定了半晌的神,待到不抖了,开口时却还依旧带着哭腔。
“鞑子打到德清,城里头皆言守不住了。传师(郭仲荀,字传师)他与我说,不可敌。可他担着殿前副都指挥使,为两浙宣抚副使守越州,若不能退,便只能降。我不应,他竟就连夜收拾,带了亲卫跑了,真正可笑至极!”
她的容貌本颇昳丽,平素一贯的大气飞扬,此刻嘲弄苦笑,兼衬着脸上伤痕,看上去却变成了阴沉狰狞的模样。
“寺臣康允之遁去,钱塘县令朱跸自尽,郭宣抚已退遁嵊县。”李飞站在一旁,垂着头,叫人看不清神情,闷闷插话补充道:“他下面所遣钱塘江把隘兵二千余人焚劫萧山而去,临安无人守,鞑子已经入城两天了。你们不让咱去......”
“你去能干嘛?”李娃断然打断他:“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苏大哥自有分寸。”
“上行下效,官家自己跑得比兔子还快,怪不得底下人也跑。”李娃叹口气,知道历史就这点不好,连恨铁不成钢的精神气都没有了。
转向折枝儿:“你继续。他走了,你就也出城了?”
“哪能啊!”这回是小奴接了话头,抢先道:“咱家小籍被那人伤了心,又急又气,很是烧了一夜,得亏还有珍珠儿姐姐一直劝着方才好些。”
“好不容易烧退了,小籍就执意要走。珍珠儿姐姐便说,走也没处去,不如来寻李大娘子。”
折枝儿“哇”一下,哭出了声:“我只一心想着离开那地,都没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如今鞑子入了城,还不知道她们,她们......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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