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被经卷拉着绕过河池和凉亭,踏上游木长廊,再走不久就是一处院落,院子里的布置风景都是极好的,堆砌而成的假山,被围绕建成池塘,其还可见金鱼摇摆的尾巴,绕院而成的游廊。

院子里站着不少男仆女婢,都穿着白色衣裳,皆是垂头不语。

少女薄妆桃脸,花容月貌。衣饰亦十分华美,玉镶坠耳黄金饰,轻衫罩体香罗碧。隔着廊檐上垂下的惟纱与朦胧灯月,也未能瞧清。

半晌帘中才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来齐了?”

风动帘开,里头的少女走了出来——

美人如玉立于廊前,肤如白玉,唇如点朱,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仿佛能够洞悉人心,令人不敢直视。

“经卷啊,你这灰仆仆的样子是去哪了?你这番模样如何伺候二郎君?——来人,给我们经卷大人打水来。”

她的语气落下,却没有一人行动,女子又“呵呵”笑了一声,讽刺道:“瞧见了吗?今后可别仗着郎君青眼多行违逆之事,我才是二郎君的女使。”

经卷低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说:“是,流云大人。”

经过这一茬,流云才眉头紧蹙,眼神里染上愠色,怒道:“俞管事不见了,我已派狼毫去查了,贵客即将来临,我不想再出此事,你们便等着罢。”

等待过程中,经卷颇为担忧的目光望向朱雀,朱雀察觉到他的视线,偏过头来挑衅地笑了笑,道:“担心我?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片刻后便走来一个穿着白衣裳,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疤痕的男子,经过时他看了一眼经卷,随后边走到流云旁边,附耳不知说了什么。

流云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院子里的人,道:“俞管事不见了,谁瞧见他去哪儿了,重重有赏。”

半晌无一人说话,流云当即点名道:“小秋,你背上那伤痕是俞管事打的吧。”

小秋正是一开始被抽了一鞭子的小孩,他当即害怕地跪在地上,指着一红衣女子道:“我、我看见红玲姐姐跟他走了。”

红玲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小秋,美丽的眸子对上流云的目光,她轻轻一笑道:“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是冲我来的。”

流云好整以暇看向她,道:“红玲,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红玲鼓起掌来,不由得发出啧啧称赞道:“不愧是二郎君身边的第一女使、流云娘子。只可惜,人并非我杀的。”

“你说不是你杀的便不是了?证据呢?”流云还未说话,一旁的狼毫当即便反驳道。

红玲不在乎地玩弄了一番她染着寇丹的指甲,脸颊染得绯红:“很不巧呢,我那时与二郎君在一起,不信的话你派人去问二郎君罢。”

流云先是一怔,随后剜了狼毫一眼,对着红玲说道:“那想必红玲娘子并不曾动手,那是谁呢…?”

狼毫又看了眼经卷,这次是光明正大地说:“流云大人,定是经卷!他与管事大人来有旧仇。”

朱雀看向自己旁边呆愣的经卷,戳了戳他,见他回过神来,朱雀扬了扬头道:“叫你呢。”

经卷一脸茫然地看向流云和狼毫,半晌才发出一个声音:“啊?”

狼毫沉住气继续质问道:“管事大人发现你私藏东西,昨日将你打骂,你心有不满于是痛下杀手,经卷我说的可是?”

经卷继续一副茫然的样子:“没有啊。”

“还敢说没有?”狼毫那眼神恨不得把经卷吃了,他又道:“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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