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线,逐渐照亮了屋子,随着山林在黎明间的破晓过后,鸦雀飞离巢穴,遁入到远方山上的树梢头。
大地上万物,苏醒了。变的生气,开始活动起来。艾馨也从睡梦里醒来,昨天一起睡着的哥哥,这会儿不在身边,肖誓他们已经在门外洗漱。艾馨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屋外。竹篱笆老房子外的空气,清新而安静。
艾馨起床后,母亲陆音远走到床铺边。她先是用手铺平了,被睡的凌乱而皱起,出现皱纹的床单。再将床单的边角,细心的折叠好,塞入到床铺边缘,紧压的缝隙中。然后抖起了被子,再落到床铺上,对齐着折叠好。
塞满了棉花絮的被子,便被她收拾好,放到了床铺的一角。她又调整好了枕头,把枕头摆正后,屋内看上去也整洁不少。
陆音远对艾馨说着,“艾馨,以后了早点起床。快去把屋外的早餐吃了,今天端午节。一会了出门,去给你爹买点纸钱回来。”她一边吩咐完,一边继续收拾屋子。
又抱着一盆昨天大家,在路上奔波,穿过的旧衣服,出门去溪边洗衣服了。
“嗯,嗯。”艾馨忙点头答应着。心里想,把这些事做完,今天应该也没别的事了。院落里的木桌上,摆放着一盘糯米粽子,旁边还有一碟砂糖。
因为李心说着:“这屋外怎么这么多蚊子,咬了蚊子包好痒!”
于是,在桌子周围,又点燃了一些,黄荆树的叶子。在老房子这边,黄荆叶被熏出的烟,可以有效的驱赶蚊虫。
悠云从她们家里,带来了几碗,洋槐花熬好的米粥。大家都围着桌子,吃了起来。
艾馨尝了尝飘着,淡淡槐花香的米粥,发现其中还用了小米,红豆,薏仁,等粗粮熬制而成。
老房子的柴火炉,熬制出的米粥,非常香甜。悠云吹凉了手中的粽子,再剥开深绿色干枯的粽叶,看到了里面黏糊糊的白色糯米粽子,便蘸着白砂糖吃起来。
而李心拿起一个白面馒头,并把馒头拌在米粥里。等馒头泡软了,再吞咽着馒头。夏风则是尝了一口,碟中炒好的苋菜,他也赞叹道,老房子这儿的食物真的很丰富,味道也很独特。
大伙儿吃完了,摸摸肚子。便打算出门去,集市上逛逛。艾馨还想着,要完成母亲交代给她的事情。李心留在了屋子里,休息和照看老房子。其他等人,便朝集市方向走去。
月中,集市上其他人,在端午这天,也都放了假,云集于集市中。艾馨等一行人,也在一起,慢慢向集市前,的方向走着。
经过这么多年,集市上的面貌也有很多变化。以前摆着糖人,面饼的商铺,现在装修成了商店,里面售卖着饼干,蔬菜,还有雪糕。一路上,还有服装店,珠宝店与肉铺,等等。但集市的规模,还在巷弄中,地面上铺着的纹理深浅的石砖也没变。从石砖的砖缝间,长出青绿的苔藓与小草。
从前的戏台还在那儿,台下的上了漆的木板凳,也都还摆在那儿。有的人坐在那,吃着花生,休息着,与坐在板凳旁的人议论着。也有的人家,手抄在荷包里,正兴高采烈的瞧着热闹。
台上的戏子,不管台下观望的人,是多是少,他们都在不停的唱着。
艾馨只听见,台上那两个小生,唱的是一段梁祝:“草桥结拜,英台与梁兄,与共相依上学堂......”昆曲,发源于六百年前苏州,经过了时间变迁,不断演变为,在戏子轻态步履间,优柔婉转的腔体,是戏曲百花园中古老的戏腔。
好一段“放眼春来佳妙,似这美蛱蝶,醉舞花俏。”台上的小生,还画着鲜艳的妆容,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唱着。
艾馨等人,慢慢坐到了一家茶摊前。茶摊的桌子是方形木桌,上面的纹路粗糙,显得十分古朴与老旧。茶摊老板看到,艾馨她们坐了下来。立马,热情的过来,招呼着:“小店简陋,还请客人舒心的喝茶。”
说完,便端上一壶泡好的茶,又在放在桌上的,几个瓷杯中,倒满了茶。随后退到,离茶摊远一点,的另一桌的座位去了。
茶水经过冲泡,带着茶叶质朴的香味。将瓷杯抿在嘴唇间,品完一杯茶,杯底剩下茶渍的残末。
‘庄周晓梦尽逍遥,英台心事谁知道。’从古至今,英台与山伯这段,为了爱情,化作翩飞的蝴蝶,的凄美佳话,还在台上诉说着。
艾馨一个人,来到‘寿品店’,“请问老板,有没有纸钱卖的?”她问着。
寿品店门口摆了一个,写上了‘奠’字的花篮,说实话,艾馨在小时候看不懂这个字。
老板娘从店里面的柜台,走了出来。便回答她,“有的,大数额的五块一摞,小数额三块一摞,灵验的很。”艾馨看向,她指着的方向。
在寿品店靠墙的,一个桌案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样式的纸钱。艾馨从桌案上,拿了一些,放在纸袋里。老板娘给她用黄色符纸,将这些纸钱包装好。又送了几根香,放在袋子中。
然后,把纸袋重新给了艾馨。
艾馨付好了钱,将装有纸钱的袋子,提到了茶摊前。
台上的戏已经不唱了,艾馨发现方桌边,坐着一个神情憔悴的姑娘。
她低着头,神色略显疲惫。是那个在台上唱戏的小生,艾馨认出了她。点缀着闪亮宝石的发冠,已被她摘了下来。只剩下,简单包裹在,头发上的发箍。
“其实,我是不想学唱戏的。”她正小声说道,
艾馨问起了坐在凳子边的那小生:“这话怎么说?”女子指着戏台旁的一户宅子,宅子红色的大门正关着。门上扣着的铜环背面,雕刻上狮子的花纹。
“那是戏班的祖宅,我从小便在戏班长大。”女子脸上浓艳的,淡粉色妆容,还没有卸掉。从她的眼神里,却流露出哀伤。
“听上去,好像还不错啊。”艾馨应和着,艾馨只觉得,能出生在这般文雅的世家,好多人都比不上呢。
“可我从小,热衷的事,是拿着针线做刺绣。”女子说。“你们,在说什么?”悠云凑了过来,
艾馨说着:“这位姐姐,说唱戏很辛苦,她其实不想唱戏。”
“哦?是吗。”悠云,肖誓,还有夏风,都坐在桌边,也认真的听着。
“自从柳银加入了戏班,我们每日相伴着唱戏,根本没有时间做绣工。”女子接着说,带着哀叹的语气。
“所以,你也从不曾,向他提过这个想法?”艾馨说,
“柳银知道了,肯定会伤心。”悠云说着,
“不如,我们去帮她试探一下柳银,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夏风说。
“在理。”大家一致同意。
“我叫蝶荒。”女子笑靥如花的,带着腼腆的姿色,说着。
“我叫艾馨。”艾馨回她,
“我叫夏风。”“我叫悠云。”“我叫肖誓。”大家也都报上自己姓名。
于是艾馨等人,商议好,假扮记者的身份,去探一下柳银的口风,取消这道,阻拦在二人面前的屏障。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看到柳银在一处休息,艾馨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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