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止芊,今年十七岁,出生在一个还算富裕的商贾世家,祖祖辈辈都在微露尘域打拼事业。”

昏暗的卧房内,点着一盏油灯,坐在书桌前的女生落下最后一笔,随即合上了书页。

今天是何止芊的十七岁生辰,理应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里,却无人为她发声,只有管家递过一块蛋糕,提醒着她今日的不凡。

父母在外经商,离开前特地嘱咐自己,安分守己,在学习完魔法之后,不要忘记交代的商单。

由于身份地位的差异,导致她从小时候起就被迫参与各项事物,熟读各种类型的文章书籍,因此养成了写日记和看书的习惯。

有时候,何止芊在屋内念书之际,被老师训斥的同时,也会羡慕地看向窗外嬉戏打闹的孩童。

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可以无所顾虑地自在玩耍,而自己只能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房间内,在头脑里塞下千奇百怪的知识。

十七年来,她自有记忆起便是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也会向父母抱怨待遇的不公,以及抒发自己想要自由的感想。

在何止芊十岁那年,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对父母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你还小,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外边那些人和你的根本性差异,就会知道我们对你是多么关心爱护了。”何止芊的父亲如是说道。

何止芊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大的不同,她只是对父母的说辞懵懂地点头。

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第二天,何止芊便惊奇的发现,原本在家门外吵闹的孩子的声音消失了,就连叫卖商品的商贩也不见踪迹。

何止芊立即明白了过来,这是父亲的手笔,为的就是告诫她,不要再想着天马横空的事情,安分守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真的生气了!”

文文静静的何止芊第一次在管家面前发泄了自己的不满,当着对方的面砸碎了父亲珍爱的花瓶。

她听父亲提起过,这个花瓶的来之不易与珍贵之处,但当时的她嗤之以鼻,但也知道了父亲对这个花瓶的珍重。

她一连串砸掉了好多个瓷器,唯独在面对这个花瓶的时候迟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下了手。

老管家只是在旁默不作声,慈祥地等待着何止芊发泄完情绪,为她递上了手绢。

“老爷有吩咐过,他今日要到林海游兵那的古树会议厅商讨投资要事,所以让你在家好好学习。”老管家说道。

何止芊郁闷地坐在地上:“学习,又是学习!在他的眼里只有学习大于一切,我只不过是装着知识的一个工具,书本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老管家闻言,扶了扶眼镜,缓缓开口:“今天我要出门办事,下人也被特许放了一天假期,所以你在屋内好好学习,千万别想着偷偷跑出去玩,也不要想着走左侧的后门出去,因为只有那里没人。”

他做这件事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何止芊也到了该了解外界的年纪,书本并不能教会她所有,生活的突发情况和人际关系得靠她自行理解。

至于老爷那边,他会亲自去解释。

何止芊顿时张大了嘴巴,原地蹦了起来,直接抱住了老管家转了三圈。

老管家没有料到她的欢呼雀跃,脚下一阵趔趄。

“我就知道您最好了!”

何止芊对着老管家的脸颊就是吧唧一口,随后一溜烟就跑出了小院,消失在了管家的眼前。

老管家慢慢地伸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有些无奈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一杯凉茶。

“你们出去跟着小姐,别让她独自一人跑太远,嗯……记得喊她按时回家吃饭。”

到了街上后,络绎不绝的行人与博人眼球的商号令何止芊兴致勃勃,这些让她耳目一新的新事物是枯燥的书本远远无法带来的。

何止芊目不暇接地扫过一座又一座建筑,好多她认识的字体组合在一起,就构成了截然不同的店铺。

她蹦哒着走过一家又一家小店,最后停留在了卖糖葫芦串的摊贩前。

她咽了口唾沫,刚想询问价格,摸了摸口袋,这才发觉自己没有带钱。

失算了,这下好多新东西都买不到了。

何止芊暗自懊恼,转身就要离开小摊,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

“漂亮姐姐,我请你吃。”

一个小男孩从桌子后探出了脑袋,对着何止芊露出了笑容。

卖糖葫芦的小贩也看出了何止芊的衣着打扮昂贵,萌生出了想要交好的想法,笑道:“犬子年纪尚小,说的话请别在意,这根糖葫芦算我请您了,以后还请多多照顾小店。”

何止芊顿时喜笑颜开,也没多想,就接过了对方送来的甜食。

正当她准备离开之际,衣摆却被刚刚的孩童扯住了。

“漂亮姐姐,我请你吃东西,是不是要告诉我名字呀。”

拿着糖葫芦的何止芊顿时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眼神慌张。

名字……

只说名字会不会不太礼貌,我要不要多说一些,那样会不会又太过热情。

书本里还没有教过她,面对这种情况要做些什么,才能完美处理。

她有些磕巴,磕磕绊绊了半天:“我叫何止芊,今年十岁,爱好是看书,我没有什么坏习惯,请多包涵……”

她顿了顿,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始终吐不出话来。

她的语气急得仿佛快要哭出来了。

摊贩看出了不对,赶忙支走了自己的儿子,赔笑着送何止芊离开,顺带着又送了好几个甜品。

“这些世家大小姐是有什么毛病吗?”

临走前,何止芊听到了身后那人对自己的窃窃私语。

她吃着糖葫芦,萎靡不振地走在街头,到嘴边的甜食明明如此可口,但是却味同嚼蜡,书本里可没有教这些古怪的东西。

何止芊就这样走着,刹那的入迷让她险些忘记了来时的道路。

当她反应过来后,早已身处不知名的街区。

何止芊抿了抿嘴唇,失落地蹲到墙角,两手抱着膝盖,将脑袋深深埋在大腿间。

以前她这样做的时候,管家总会出现哄自己开心。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搭理自己,长时间的沉寂让少女的心情越发沉重,她换了个姿势,想要继续蹲着。

“别愁眉苦脸了,多笑笑,好吗?”开朗的少年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何止芊下意识地抬头。

身着白锦袍的男人面带戏谑之色,单手托腮,另外一只手把玩着一枚小的水晶球,两腿坐于围栏之上。

即便是衣容华贵,姿态雅致,也难以掩盖男子气质上的病态孱弱。

何止芊把头压得更低了,似乎是不想理会男子,又或是觉得他的话语恶意满满。

“你走开。”何止芊小声嘀咕道。

男子似是没有听清,微笑着从高空跳下,稳当当站在她的面前:“你刚刚说什么?”

何止芊深吸了一口气,猛然起身,将少年撞到一旁,自顾自地跑开了。

“我说,你这种觊觎美色的色狼,不怀好意的登徒浪子,给我走开!”

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也不管自己被撞得生疼了,呆滞在原地。

良久,他摸了摸脸颊。

“我只是好心带路罢了。话说,这是去契法协会的方向吧,她一个人去那里做什么。”

何止芊跑了很久,久到她感觉筋疲力尽,这才喘着粗气缓缓停下。

她狐疑地扭头朝身后环视一圈,确认那个男人没有跟上来后,这才放心舒缓了一口气。

“严管家说过,遇到陌生人找自己搭讪,一定要狠狠重拳出击,但是我刚刚没有揍他,好可惜。”

何止芊好奇打量着四周,周围没有建筑,只有面前矗立着一座由大树镂空而成打造的树屋,上面似乎还印着一枚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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