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云层在高空随风飘荡,是旧世界的残骸,它们相互如同旧世界的大陆一样碰撞,堆积成漆黑的幕布,将整个天空遮拦。
有人将它们比喻成相互碰撞的大陆,而雨是落在地上的亚特兰蒂斯,粉碎成一滴一滴,和小美人鱼所变成的泡沫一同融化在风里。
一架有着黑灰色涂装的客机像高尔基笔下的那只海燕一样,在暴雨降临前穿过了压抑的乌云,降落在临时的跑道上。说是跑道,那其实是一长段宽广的郊外公路,三辆奔驰汽车停靠在路口,等待着着飞机上乘客的降落,更远的地方则是那些封锁马路的黑衣保镖,他们不知道,刚才那架飞的特别低的飞机会送来这个小县城最尊贵的客人,然后在云层之上盘旋,直到一场厮杀的胜负得以分晓。
飞机的舱门打开,一个折叠的滑道开始下放,在液压装置平稳舒展的声响中,一位美妇人推着轮椅从机舱内缓缓现身。
轮椅上坐着一个老头,头发花白且稀疏,满脸皱纹,下巴上飘着密密的胡茬。他上身的中山装还算得体,但从腰间往下开始就让人难以言喻。一些块状在他的下半身不断蠕动,在布料上显露出不规则的形状。
“阿欢呢?”看起来快要老死的老人在轮椅上挣扎了一下,抬起头来。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猥琐的年轻人,束脚裤带着豆豆鞋,手腕上纹着不知道是谁的名字。
要是苏无在这里,他就能认出这个老头是在医院时,在那个黄毛手机上与他通话的那个,而这个年轻人是跟在那个黄毛身后的人。
“欢哥和小李被一个女人一巴掌拍昏迷了,我也是跑得快才没被那个女人逮住。”名叫寻成的小混混一下子跪倒在老人的轮椅前,又不敢太靠近,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描述着当时都情景。
老人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你们三个可都是伺剑徒,那女人总不能是掌剑使把?自从‘那位’入驻玉蓝县,成了这里的驻守武官,这里的掌剑使之上的人应该都被调离了吧?”老人动了动手指,他身后的美妇人立即心领神会,推着他越过那小混混。“你说那女人用的是半把青色的剑?还能让身上长出鳞片和爪子?那应该是山海之剑的伺剑徒了,擅长搏斗,输的不冤枉。”
沉重的夜色下,这段被封锁的马路空旷的吓人。停在马路中心的客机大灯彻亮,让周围的影子以光为中心诡异的散发出去。一个一个的黑衣保镖站在道路两侧,等待着一个又一个身穿常服的人提着行李箱走下飞机,让周围知情的人不断用深呼吸平复自己心中的恐惧。
那些人是丹城代守,是来自于丹城赵家中最顶端的战力。代守们往往没有大荒重工中的注册身份,只能依托于各地家族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黑事,也是在那些家族的管辖范围内,允许家族掌控的用来抵抗仙剑之灾的私有武装。
当这些具有明显区域划分属性的雇佣兵出现在其他地界,就代表着他们执行的事已经没有了任何商讨的余地。
美妇推着老人靠近了那几辆停靠在路边的奔驰,立刻有黑西装的保镖打开了车门,拉下方便残疾人轮椅上下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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