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等明明前天全额缴纳了后五年的全部杂税,为何今日又设立名目,如此盘剥岂是圣道同门之谊。”

“我等本就被伪道追杀驱离,身上所携并不多,前番屡次缴纳税额......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吗?”

“罗窟山妄为圣道巨擘,我等散修的三瓜两枣都不放过,如此做派岂不怕惹人非议!”

“今日‘讨伪抚恤税’,明日‘讨伪开拔税’......税税相加,岂有尽乎!”

“是极是极,我等虽是散修,但岂能任人宰割!”

......

一层石激起千层浪。

肥胖税隶的话瞬间激起了公愤。

逃难至罗窟山小半年,散修们苦税久已。

“都他娘的给老子安静,你们不想活了!”

褚蘖拔出腰间长刀,他手下六人见此纷纷拔刀指向挑头之人。

“都是一群丧家之犬的破烂户,若不是罗窟山收留你们,早就被伪道给杀干净了。”

“褚蘖,你也同是逃难而来的散修,我等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清楚,哪还余钱缴税!”

“我上你早八的,葛天脩,你是不是要当刺头!”

褚蘖冲向那位反对他的散修,用刀尖指着对方心口道:“你没余钱缴税?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老子做主了,拿你女儿抵扣你一家三口税额!”

“褚蘖!好胆!”

散修葛天脩连忙将十二岁的女儿护在身后,并抽出一对鸳鸯钺符器,怒目圆睁看着褚蘖。

“想造反你!”

哗啦啦——

葛天脩身旁的其他散修纷纷后撤十数步。

褚蘖及其手下顺势将其一家三口围在中间。

“诸位,今日我等若不团结,只怕要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我等团结起来,合力抗税,事情捅上去......总有心系圣道的罗窟山老祖能出来主持公道!”

葛天脩有些慌了,但事已至此无法回头,他看向刚开始同样叫嚣的几名散修。

但他们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耳朵不好使的摸样。

“嘿嘿,葛天脩,我现在改主意了,你不仅要将你女儿献出来,你老婆也要捐税!”

褚蘖见无人为葛天脩出头,更加有恃无恐。

“爹!”

“她爹!”

葛天脩身后姿容不俗的母女两人顿时惊慌失措。

这两声惊呼将葛天脩拉回了现实,顿时有些骑虎难下。

大家都是练血四层,若一对一,葛天脩自问不杵褚蘖,何况他的魔侣也有炼血二层,女儿练血一层......

但眼下对方人多,而且两位罗窟山的税隶弟子也在一旁冷眼旁观,几无胜算。

就算胜了又如何。

前有伪道步步追杀,后有圣道同门相残,这狗日的世道!

太难了!

葛天脩扬起头,魔骨铮铮的一条汉子,硬是留下了两行清泪。

“她爹!”

“爹!”

啪~

一对鸳鸯钺符器掉落在地。

轰~

葛天脩低着头,膝盖重重跪下。

“褚老大,我错了!”

他声音嘶哑,心有不甘,但为了妻儿,区区尊严又算什么!

“哈哈,葛天脩,你真是要笑死我!”

对方这一跪让褚蘖淫威大盛,感觉从韩缺手上丢的面子瞬间恢复了。

“请两位税使和褚老大开恩,葛天脩愿意与罗窟门签下奴契!”

“她爹,不要!”

......

葛天脩的话让所有散修都大吃一惊。

散修再怎么窘迫,也是自由之身,卖身为奴,何至于斯!

褚蘖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哈哈哈,葛天脩,瞧你算盘打的,站在罗窟山顶都能听见,就你这破落户也配卖身罗窟山为奴!”

“褚老大,你发句话,到底要怎地才肯放过我一家!”

葛天脩已是颜面扫地、尊严尽失,褚蘖不依不饶持续打脸,他双拳紧握、眼眶充血,全靠着一股毅力在克制魔性冲动!

“怎么样放过你?”褚蘖拿着长刀在葛天脩脸上啪啪打响,狠厉说道:“我说了,你老婆和你女儿都要捐税!”

好不容易有个立威机会,褚蘖并不打算放过。

再者。

两位税使就在一旁,自己这番做派传入罗窟山外门,定能加不少分。

正当他得意之时。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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