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巴岩松疑惑道。
胡小猫道:“而且我还相信他真的不是一开始就想偷你的酒。在客栈里,他豪气的说喝酒免费,请大家喝时,觉得他也不是那种屑小之人,而是对酒品永无止境,孜孜探求的一个酒痴。只可惜他也还没修行到那种忘我的境界,只能说是偏执,偏执作怪,好比心中有魔,便一条道走到黑了。说实话,他的酒我也尝过,也没那么不堪,风味不同而已,怎么说呢?九里香就好比少女,清醇柔和,更适合三伏天豪饮解暑;而你的酒,入口微辣,回味甘冽,层次丰富,香味悠长,更适合三五好友,围炉夜话,犹如听那外出闯荡多年的中年汉子娓娓诉说着百味人生。那王掌柜唯此独尊多年,第一次尝到跟九里香不同风味的酒,脑子轴了,有点懵,一时转不过弯来。”
巴岩松道:“跟你说迷药的事,你却去扯什么少女,中年汉子,我读书少,听不来你这文绉绉的长篇大论。”
胡小猫微微一笑,道:“如果我判断没错,弄破你兄弟竹筒和下迷药的应是同一人所为。”
巴岩松不由得紧张的扭头四顾,说道:“你见过?到现在还没现身,我还得小心为妙。”
胡小猫安慰道:“放心,人家不是冲你的酒来的,我隐隐觉得,应该跟被我们捉住的黑飞鹰有关联。”
巴岩松还想再问,胡小猫竖起食指,“嘘”了一下,低声道:“注意,有人跟着咱们。”
巴岩松又紧张起来,小声问道:“谁,王掌柜吗?”
胡小猫道:“不是。叫你的人别回头,一直往前走,你不是想知道是谁下的迷药吗?也许马上就知晓了。”
来到一拐弯处,见路旁有块天然大山石,胡小猫拉着巴岩松飞快闪到石后,不一会,一夜行人走走停停的从石头前走了过去。走出去丈许远,巴岩松刚微微探头,那人站定,回过头来,月光下只看到围巾蒙着的半张脸。只见那人拔出长剑,身形一长,跃上石头,挥剑朝石后便刺,喝道:“给我滚出来。”
胡小猫和巴岩松从石后奔出,站到路中间,拦住去路,巴岩松挺刀喝道:“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们?”
那人从石上掠下,侧身仗剑站立,脸上围巾披撒开来,正是客栈里见过的那位俊美游侠,看着他那优雅执剑的身形,胡小猫不由一阵心神飘渺。那人怒目圆睁,道:“真是笑话,大路朝天,都是赶路人,许你抢先走前,就不许别人跟着了?”
巴岩松道:“是不是你弄破我们竹筒和下迷药迷晕我们的人?”
那人道:“是要怎样?不是又怎样?”
巴岩松挥刀向前,道:“我要跟你好好算算帐。”
“这巴岩松究竟怎么了?哪来那么大火气”,胡小猫无奈苦笑,手拿着刀,双手环抱胸前看热闹。
巴岩松显然不是那人对手,才几招,已是马步乱踏,刀法岔乱,只有招架后退的份。胡小猫上前将两人隔开,伸手止住那人,道:“女侠,我猜测没错的话,你应该为那黑飞鹰而来,原来所谓京城大盗实乃京城盗侣,那厮自称黑飞鹰,敢问阁下到底是白飞鹰呢还是什么鹰?”
那人下意识低头,左右看了自身一眼,抬头朗声道:“本姑...本少爷什么鹰都不是。”
胡小猫道:“我猜你应是接到黑飞鹰求救讯息,赶来营救。想那黑飞鹰在路上给你留下记号,但我们人多,路上不好下手,你便到必经之路九里香客栈等我们,没见着黑飞鹰,你料定我们将人藏在驮架上搬进了屋里,你便用迷烟迷晕屋内的人,进去搜寻了一番,是不是大失所望?”
那人有点恼羞成怒,喝道:“自以为是,巧言令色的奸诈小人,看剑。”说罢,挺剑扬身,向胡小猫当胸刺来。
胡小猫格开来剑,后退几步,又扬手止住道:“且慢,容我把话说完。”那人止步收势,紧盯着胡小猫。
胡小猫道:“女侠有所不知,那黑飞鹰一路骂骂咧咧,啰里啰唆,我烦的受不了,路过县城时,将他交给当地县衙了,一个刑部通缉的要犯,估计县衙衙役们早将他打入囚车,连夜押解进京领赏去了,你何必跟着我们浪费时辰,还不如赶紧前去,兴许能在他被打入大牢前将人救出来呢。”
那人将信将疑,狠狠瞪了胡小猫一眼,一言不发,拔腿向前狂奔。
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巴岩松道:“你怎么对一个盗贼这么仁慈?”
胡小猫道:“就他那模样,像盗贼吗?一个江湖菜鸟,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你知道吗?我现在后悔不该听你的话,当时就应该把那黑飞鹰放掉。”
巴岩松嘻笑道:“哦!怜香惜玉呢,你怎么确定她就是个女的?”
胡小猫道:“在客栈里我就知道。当时,我无意间发现她盯着你兄弟身后的竹筒看的出神,当她从我身后过去时,我闻到一股奇异的淡淡的香味,更加确信了我的判断,后来在通铺房里,也有一股淡淡的那种香味。你们只顾着听王掌柜胡吹乱侃,哪里留意这些。”
“什么香味?”巴岩松摸不着头脑,继续问道。
白了巴岩松一眼,胡小猫心道:“跟你这糙汉能说清楚么,那种味道,只有像自己妹妹胡笑笑她们那样的女孩才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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